苏石伟大声,且正气凛然:“我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常小荷这才满意的笑了。
张凤华咳嗽了两声,忍住笑意。
苏浅明点头笑了:“那就说好了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和你妈去长城走走。”
活到这个岁数了,趁着还能动,现在也有条件,去首都走走,也能去女儿首都的家看看,几个外孙也好久没见了。
田思怡也想到了几个外孙:“过年的时候,定国会不会回来?”
张定国已经出国去了。
苏茴:“这个不好说,要看他的课程安排,有时间他会回来的。”
田思怡点头:“保国呢,保国有没有假期?”
苏茴摇头:“也不好说。”
听了这话,田思怡就是一声叹息,定国还好,大外孙那真是悬着心,既盼着他有信来,又看着他没有信来,怕就怕收到他的信息,结果却是噩耗。
如果是噩耗的话,他们宁愿一直没有信过来。
“保国他肯定是好好的吧,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苏茴笑着安慰她:“他会注意保护自己的,别太担心。”
受伤那是肯定的,怎么可能会不受伤,区别只在于伤的轻重,她给他留了药,特意嘱咐他不要让好心给别人,让他留着自己备用,就是以防出现问题,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就多了一条后路。
他没有在信上提起,就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苏茴懂,还会帮着遮掩,何必告诉他们,让他们担心呢。
更何况,他们心里未尝不知道。
他们这一辈都是经历过战争的,经历过战争才更知道和平的可贵,他们的和平是哪里来的?
就是有这些奋斗在前线的军人带给他们的,打仗怎么可能会不死人不受伤呢?
他们只能希望在那阵亡牺牲的名单上没有自己熟悉的名字,在这点上,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希望出现的是别人的名字,而不是自己家孩子的名字。
大家伙说说笑笑,气氛一片祥和,张凤华笑眯眯的,有什么她能说的上话题的时候她就开口说话,没有的她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很端的住,让田思怡频频点头,是一个好姑娘。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
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做出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吃了饭后,张凤华留下礼物回去了,田思怡让她带了几个染了色的寿桃,田思怡和常小荷昨天做的。
张凤华走了,剩下的就全是自家人了,苏浅明才说了些之前的事。
他爸,也就是苏仲他们的亲外公走了,过年那阵他在张保国传信过来的时候回了两个字,就没搭理。
他不想去见他。
他没熬过去,本来年纪就不小了,这个时候走了算不得什么。
苏浅明没兴趣回去看他现在苍老成什么样。
他们应该也忘了他的存在了,何必回去呢。
面是不想见了,但是他请了人帮忙留意那边的信息,详细的没有,人尽皆知的那些就够了。
所以他知道那个男人走了。
算一算日子,就是过了年,挺了两个月,现在好几个月过去了。
他一直没跟苏仲他们谈起这些事,不想说,现在他才有了兴致。
“说起来。”苏浅明的眼神悠远:“事情过去很久了,本来我以为会被我们彻底忘到脑后,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也没跟你们兄妹说过,虽然我和你们妈那时候还有亲爹在,不过我们的亲爹有的时候还不如后爸。”
后爸还有可能怕人言不敢做得太过,亲爹呢?
绝情起来,谁说虎毒不食子,他是没有亲手杀掉自己,就是漠然看着儿子一步步成为废人而已。
也不知道是死了更严重,还是被养成废人更严重。
现在知道他死了,苏浅明没有一点难过:“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苏家在当地也算是大族,祖上是御医,后来退下来了,就回到家乡当起了乡绅,一直以开药堂和药材生意为生,在那时候,祖上还给□□捐献过药材。苏家主家旁支加起来有几百号人,我是主家出身,不过私奔之后,我的名字应该就从族谱里面划掉了,没划掉,那几年族谱也被烧掉了,没什么意义,现在就是叫你们知道苏家根在哪里而已,没有什么意外,我们和他们那边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往来,所以你们知道就够了。”
田思怡接上话:“我娘家那边的情况差别不大,祖上做过官,后来出了败家子,就开铺子,买卖瓷器,在当地,比不上苏家的声势,也比不上苏家的富裕,我也是后妈,不过在后妈之前我爸他就是个花心的,早就有了许多女人,我妈去世后他迫不及待迎娶了新人入门,之后我就成了小丫鬟,我还记得,那时候大冬天的,滴水成冰,我要去给弟弟洗尿布……”
她一个大小姐,要去干这种活,有丫鬟在都要特意让她去做,更别说丫鬟不在的时候了。
因为干的活多,她的手就跟其他丫鬟一样粗糙,没办法弹琴拿针,如果不是她小的时候受到了些许教育,而且为了些许名声,她或许连字也没办法认。
要说起来不是还有句无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在那里放着吗。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了。”田思怡看到了儿子红红的眼角,笑了笑道。
她没什么难过的情绪,说起这些事情来态度很淡然,尤其是在她知道了田家现在的现状之后,田家现在败落了,她也有感触,心情不受控制的变好了呢。
她看的那么开,其他人不一定能够做到,会心疼她,替她心疼,苏仲闷声:“要不要回去看看,还有放不下的人吗?”
听到这话田思怡一愣,随后摇摇头:“那里没有我想见的人了。”
苏茴:“外祖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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