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很偏僻,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路线。”
我把大概的路线说了一下,老神棍让我原地等候。挂了电话,我犹豫许久,还是没有给任何人回电话。候晋恒为什么打电话,我心知肚明,只不过这样一来,我连佩新都无法联系,那个小女孩口无遮拦,被人一套就能套出话。
老神棍真的是个人才,那么复杂的路线,竟然没多久就摸了过来,我带他进屋,青青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很懂事的就躲到卧室去了。
“我真服了你了。”老神棍看看卧室里的青青,脸上的不满一下子就溢了出来:“我在外面喝凉风等了一夜,你在这里跟女娃子很开心的对不对?”
“别瞎说了。”我没法跟老神棍解释那么多,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要考虑怎么摆脱困境,果然跟我之前预想的一样,危险不是从一处而来的,我要承受的压力可能会很大。
“让我想想办法吧,这一次估计太麻烦,你免不了得出点血的。”老神棍又对我做了个两根手指点钱的动作,道:“这是救命钱,不能省的。”
我们俩商量了一会儿,我不算笨,但从来没有跟警察打过什么交道,遇事就无措了。老神棍琢磨了片刻,道:“你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呆几天,我去想办法,顺便探探风声,这个事情你办的真是蠢到家了,另外,这几天保存好体力,不要毫无节制......”
“你赶紧走吧。”
“来时的打车钱先给我报了。”
我不知道老神棍能想出什么办法,牵扯到命案,估计谁都帮不上忙。如果人真是我杀的,那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我很冤枉。
接下来两天时间里,我关掉了手机,只是定时的跟老神棍联络一下。我呆在这个小屋里,可能有些憋屈,渐渐的还有点神经过敏,这周围一直很安静,但我老是臆想着警笛声下一秒钟是不是就会突然响起。
到了第三天,老神棍传回来一点消息。出事那天晚上,我开的车子,还有武胜利的尸体,明显被警方带走了,我也必然被查了出来,牵扯到人命的都是大案。但是老神棍说,这个事情有点奇怪,因为一出事之后,相关的信息就被警方给捂了起来,不要说普通老百姓,就连他们内部的人,有的还不清楚发生了这件事。
“十有八九,是得跑路了。”老神棍表示没有别的办法,也不能始终在本市呆着,他会想法子安排我离开。
和老神棍谈完之后,我一下子就呆坐到了凳子上,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情绪低落。我在回想,我的生活本来一直是好好的,就因为武胜利,或者说那尊西周鸟喙鼎的出现,才开始发生了变化。我可以选择逃离,但我能逃多久?就那么东躲西藏的跑一辈子?我的人生等于全部被毁掉了。
我的情绪很差,不想动,也不想说话。青青本来就是个安静的人,她不善言辞,但她能知道我很低落。她一直在旁边默默的陪着我,只有看到她那张几乎没有瑕疵的脸庞时,我才会好过一点,也安心一点。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青青在我对面低下了头,好像很愧疚:“我不会说话,帮不了你。”
“青青,就这样,就这样陪着我,已经很好了。”我勉强笑了笑,几天了,她总是这样,让人心疼。
“你很难过的,是吗?会和我一样难过的,是吗?”
“不,我不难过。”我不由自主的看着青青,又看看这个简陋孤独的小房子,可能很多年了,她一直都住在这儿,当她难过时,会比我更孤独。
“我来变个戏法。”青青抬起头,涩涩的对我笑了笑:“估计会很难看,只是,我想让你笑一笑,让你开心一些。”
“好。”我看着她,就好像看着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的确,她单纯的像个孩子。
青青的样子有点害羞,不过最后还是在我对面安安稳稳的坐好。她静静的一动不动,让我仔细的看着她。
大概过了半分钟时间,她的脸庞扭曲了一下,很突然的扭曲,好像面部肌肉受到了什么刺激而蠕动起来,那种蠕动并不是偶然的,因为一直在持续,而且幅度在不断加大。如果这时候看过去,青青的五官正在不断的挪位。这导致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几乎认不出来了。
那样子,确实有点滑稽,但我几乎惊讶的一跃而起,心在砰砰的狂跳。她在做什么?这是什么戏法?
变脸!她在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