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宫殿的打磨上,比御花园上心地多了。
御花园的路上,铺的是鹅卵石,打磨地十分圆润,若是脚下不稳,可能就要摔倒,钱元恒扶着秦柠笑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修这样的路,也不怕摔了自己。”
秦柠抿唇道:“书上说,鹅卵石有增加受孕的功效。”
钱元恒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是他们干那档子事的地方,也太不含蓄了,这光天化日之下……”
秦柠含蓄道:“当皇帝的人,还是有共同之处的。”
钱元恒真的没有立场说别人,他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只是那时候穷,没钱特意修一条鹅卵石的路随意玩耍。
只能在幕天席地的小河边。
大家都是一样的人,谁也别说谁。
钱元恒清咳,辩解道:“我那是没人的地方,还是晚上。”
秦柠敷衍地点头。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晚上,人家边上有没有人,末帝就是再有毛病,也不至于让人围观床事吧。
钱元恒一时讪讪无言,叹口气拉起秦柠往边上走,刚走到他常去的凉亭边,便见对面走来了一群人。
二皇子跟着沈淑妃,气势汹汹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和人打起来。
沈淑妃一直以来都是这个调调,自认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傲慢无比,关键是智商还比不上梁贵妃。
“妾参见陛下,这位姐姐是?”
钱元恒冷冷看了她一眼:“阿柠比你小,还是叫皇后娘娘吧,当不起你一声姐姐。”
淑妃和钱元恒一个年龄,比秦柠稍微大了一点,但是对于女人而言,大个三五天都很让人难过了,好像比人老了一轮。
“妾参见皇后娘娘,怪妾身眼拙,没想到娘娘比妾年龄小,实在是不该。”
“陛下,这位老姐姐是何人?昨日梁氏怎的没说?”
沈淑妃如遭雷击,老姐姐,老姐姐!
她很老吗?
钱元恒清咳一声:“这是淑妃。”
秦柠状似无意道:“和梁氏倒不太像,我以为宫中的妃子,都该是那等样貌。”
沈淑妃长相不算好,她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一个能干的爹,不像梁贵妃还有倾城美貌。
钱铮怒道:“你居然说我娘丑!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秦柠还未说话,钱元恒便呵斥道:“铮儿,太傅便是这样教你的吗,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父皇,你一直说对我视如己出,现在看着,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是亲生的,他钱正轩在朝堂上和静安侯争辩,也没见父皇你阻止!”
钱铮觉得钱元恒背叛了自己的诺言,从小时候,钱元恒便说待他如亲子,可是从小,三皇子和他便是一种待遇,原本还以为是一视同仁,现在见到了钱正轩,才知道自己真是蠢得可笑。
钱元恒将钱正轩安置在承乾宫,送他去兵部历练,在朝堂上撑腰让他和静安侯争论立威。
钱正轩聪进宫一日,这林林总总就可见钱元恒为他所做的诸多谋划,自己呢?
什么都没有。
不是亲儿子,谁有这种待遇?
饶是沈氏母子在前朝无人,稍一打听也知道钱元恒都干了什么,毕竟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新进宫的皇后母子。
钱元恒心里没有丝毫愧疚感,“你的确不是朕的亲儿子,朕自认这些年对你们母子仁至义尽,接下来该补偿朕的亲儿子了。”
沈淑妃大声道:“钱元恒,这天下是我爹给你的,是我儿子的,你休想给别人,不然你就是忘恩负义。”
秦柠默默看着,淑妃的父亲对钱元恒有知遇之恩,还将基业传给他,堪称恩重如山,淑妃母子挟恩以图报,钱元恒很多时候也只能忍着。
否则总有些卫道士会攻击他忘恩负义,不堪为人主。
但是秦柠还是想看看,钱元恒能为了她做到什么地步。
钱元恒冷冷看着淑妃:“沈帅待朕恩重如山,他让朕做的事,朕也已经做了,该替他保住的人,也不惜一切保住了,这万里河山是朕一到一枪打下来的,想给谁就给谁。”
哪怕他想传位给路边的乞丐,淑妃也没有任何资格说话 何况钱正轩是他亲子。
当年沈元帅传位给他,可没有提要他辛辛苦苦干一辈子最后的成果送给钱铮,不然沈家这生意,也想得太好了,不费一丝一毫保住了女儿和外孙,还免费得了个人给他们家打江山。
当初钱元恒没儿子,愿意传位给钱铮,那是他乐意,现在不愿意了,凭什么这母子二人就理所当然觉得一切都是他们的,想得美!
难道他钱元恒戎马半生,就是为了给别人的儿子干活吗?
钱元恒冷笑:“总有人以为全天下都是他们的,也不想想自己做过什么,是谁害死了自己生父。”
说起来,淑妃的夫君钱铮的亲爹害死了沈元帅,若是沈家有儿子,也该和钱铮势不两立,怎么沈家的家业就归他了?
沈元帅心疼女儿,可不一定心疼有仇人血脉的外孙。
淑妃脸色通红,从来没想到钱元恒也有这么恶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