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临渊笑笑,没有做声,起身。
又探头左看右看小家伙身上。
“他的衣服都湿了,要换一件,看,他好像也不舒服了,在动呢,眼睛都没睁开。”
郁墨夜依旧靠在床头看着他,看着他们父子二人。
初为人母,她已是觉得孩子的一切都那么新奇,没想到,还有一个比她更觉得新奇的。
倾身在床头柜的下面取出干净的小裤和尿布。
“那,给你。”
既然那么新奇,那就让他这个当爹的亲自动回手,换回尿布。
郁临渊怔了怔,欣然接过。
他先将小家伙放在摇篮里,扯了原本垫在裆下面,已经濡湿的尿布,丢在一边。
又开始十分笨拙地,却很小心翼翼地给小家伙脱小开裆裤。
本来挺顺利的,可是小家伙醒了,然后一双脚就在那里蹬啊蹬的。
郁临渊就手心冒汗了。
依平素的性子,那是一只大手一按,两条小腿绝对不能动弹的。
可是,他不敢啊。
那么小的腿,那么嫩的骨头,他怕他大手一按,弄坏了怎么办?
郁墨夜就靠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就像夜里刚来的时候,他看热闹不嫌事小地旁观她喂奶一样。
“六六乖,六六别动,湿裤子要换下来,不然会生病的......”
某人试图给某小东西讲道理。
小家伙自然是听不懂,还以为是逗他呢,开心得双手双脚动得更起劲了。
某人没辙了。
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给他换,只是,那动作,那叫一个缓慢和小心。
郁墨夜看着便笑了。
心里头暖暖的。
谁
tang曾想过,那双拿御笔的手,那双指点江山的手,有一天会用来换尿布。
谁又曾想过,一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男人,有一天会对一个孩子无措。
可是,看到后来,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算了,让青莲姑姑进来换吧。”
然,某人却是杠上了。
“我还不信了,换个裤子和尿布我换不来。”
好不容易,将小裤子给脱下来了,她清楚地看到某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笑:“那要不,你将他抱过来,我们两人,一人抱着,一人穿。”
“不用。”
某人谢绝好意。
好吧。
然后她就看着父子二人在那里折腾。
折腾了好久,才总算好了。
某人就特别有成就感一般,将六六抱给她看。
“看看,是不是穿得特别好?尤其是尿布,是不是垫得特别平整?”
郁墨夜哭笑不得。
很想回他,堂堂一帝王,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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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实宫
池轻端坐在铜镜前面,无精打采、神情憔悴。
婢女腊梅在给她梳妆。
见扑了两层粉都没能遮住池轻脸上的疲态,以及那大大的黑眼圈,腊梅就忍不住开了口。
“才人,你这样下去不行啊,你已经两夜没有怎么睡了?原本皮肤多好啊,吹弹即破,都不用施任何粉黛,就明艳动人,哪用得着这样扑粉?”
池轻没有做声,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