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已然过去。
谁是谁非,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就算搞清楚了谁是谁非,也再也回不到过去,人生没有回头路。
她只知道,曾经的她就算讨厌鱼腥味,现在的她,也没有了这个憎恶,在樊篱的偏苑,她为郁临渊炖过鱼汤,当时除了杀鱼费了点劲儿,她并不抵触。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心里的男人,只有一个,她还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
其余的,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她有什么必要在这里怪郁临旋没有及时告诉她一切?
就如郁临旋所说,做出这一切的人是她。
见异思迁的人是她,背叛对方的人是她。
他这样认为着。
她就只能这样受着。
毕
竟,这是事实。
比起她的难堪境地,比起她的不知如何自处,他更难受,更痛苦吧?
她不能再做伤口上撒盐那种残忍的事。
她不能那么自私。
那么,一切就让她来背吧,背叛,爱慕虚荣,贪恋荣华富贵,追求权势地位等等。
虽然,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爱的是郁临渊,而不是大齐皇帝,她甚至还希望他只是郁临渊,而不是大齐皇帝。
缓步上前,默然将手中的红绸放在郁临旋的手里,她经过他的身边,拾步朝大棚外面走。
那一刻,她甚至都不想问,他们是怎么相识的,怎么在一起的?
还有,她不是在岳国做质子吗?怎么会有机会回到大齐,与他结识?
还有,他知道不知道他跟她不是姐弟关系,如果知道,是几时知道的,如果不知道,他难道不担心乱.伦吗?
等等等等。
原本心中的疑问很多,原本想要问的问题很多。
此刻,她却不想再问。
就算要问,也不是此刻。
后面再问吧。
他需要静静。
她也需要静静。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瞬手臂一重,是郁临旋追上来攥住了她的胳膊。
“别走……”
暗哑的声音就像不是他的。
郁墨夜顿住脚步,回头。
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并没有恢复记忆。
他不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哪些当讲,哪些不当讲?
说,与不说,他都是那个失败者。
嘴唇动了又动,却发不出一个音,他正打算松手放她走,却蓦地听到有道沉冷的声音自前方响起:“放开她。”
他一震。
郁墨夜亦是一震。
两人都循声望过去。
白衣胜雪的男人,在大棚的门口长身玉立。
郁临渊!
两人同时眸光一敛,忘了反应。
男人凤目微微眯着,看着他们这边,看着他落在她胳膊上的手。
男人蓦地举步。
郁临旋呼吸一滞,松了手。
郁墨夜脸色一变,慌乱不堪中,快速思忖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