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她离开吧。
他如果强行留住,或者跟踪一起,只会让她为难,也可能让帝王找到。
前面几次,他的执意,结果都适得其反,让她陷入了更难的境地。
这一次就先放她走吧。
而且,就算她心伤离开,她留下的依旧是那个男人的东西,他送给她的扳指,被当在当铺里不是。
那可是他母妃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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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滚、马蹄声声。
郁墨夜在车厢里幽幽醒转。
惺惺松松怔忡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她撑着身子坐起,伸手撩开窗幔。
天竟已经大亮。
清晨泥土的芬芳夹杂着薄雾的湿气扑面而来,她闭眼深深吸入一口气。
她嗅到了自由的气息。
忽然想起什么,又睁开眼睛,伸出头看了看身后。
长路一眼望不到底。
应该走出很远了吧?
昨夜樊篱进宫将她滑胎之事禀报于那个男人,他应该会去四王府,应该已经发现她离开了吧?
虽得偿所愿,但也一定要头痛了。
因为今日杨总督要回东北,而她,四王爷,可是应该要随行的。
虽然她也知道,前一刻自己请旨,后一刻溜之大吉,实在是不负责任的人做的事。
但是,她没有办法。
请旨去东北的那一刻,她其实心里还是存有一丝希翼的。
但是,他的举措以及青莲跟樊篱的对话,让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刚刚回朝那会儿,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得知自己失忆,面对一切陌生的那一刻,她都没有这样绝望无助过。
原来,自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人,她只有一个人。
所以,那一刻,她坚定了决心。
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那是她的骨肉,是她的亲人,是唯一属于她的。
她只能离开。
乱摊子就留给他收拾吧。
反正他是帝王,他有通天的本事。
放下窗幔,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虽然现在还什么反应都没有,但是,想到有个小家伙在里面孕育、成长,她就觉得一颗心柔软到不行。
昨夜嗅了那香,她还担心呢。
回王府后的确有些隐隐腹痛,她也是那时整个人崩溃的。
好在她买了保胎药,及时服下,现在似乎没什么感觉了。
“梁子,若到了集市或者镇上,就停下来吧,我们先投店,歇一日。”
自己怀着孩子,不宜太舟车劳顿,梁子也还是个孩子,昨夜一宿未睡赶马车,也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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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叫什么川波镇的地方,梁子寻了一家客栈。
梁子先跳下马车,然后就站在马车边上打开门幔,准备扶她下来。
可看到马车里的她时,梁子脸色一变,吓得当即又松了门幔。
直到郁墨夜疑惑唤他:“梁子怎么了?”他才又再度将门幔打开。
然后,就惊错地看着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问她:“是你吗?”
郁墨夜汗。
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换了女儿装,还戴了
一张面皮。
也难怪他惊成这样。
“是啊,是我,我将昨夜买的面皮戴了一张,安全起见,你也戴一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