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告诉自己别去理他。
反正他自找的,反正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反正他会水,反正……
她其实也有些站立不住。
浑身酸痛,脚下发软,她一手扶着岸壁,一手拉起水下被褪到脚踝处的衣物,然后吃力地爬上岸。
捡起被他丢在岸边的湿袍子,快速穿在身上,她跌跌撞撞往回走。
自始至终,一眼都没再看他。
也一直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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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墨夜从院门口狼狈而入的时候,樊篱正好煎完药从厨房出来。
因为是夜里,也没看清楚她的样子,就只是见她一人回来,疑惑问她:“怎么就你?皇上呢?”
郁墨夜本不想理会,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你去看看他吧。”
然后,就径直朝安排给她的厢房里走。
樊篱这才看到她的样子,震住。
衣袍湿透不说,本就乞丐一般破烂的外袍更是几个地方都被扯破,布块垂吊着。
而且她连头发都是湿的,头顶的公子髻歪斜,多缕碎发散落,沾染在额上、脸上、颈脖上。
脚步踉跄,样子狼狈至极。
樊篱不傻,自是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当即脸色大变。
这男人真不要命了。
也顾不上跟郁墨夜说什么,拔腿就跑,快步出了院门。
郁墨夜回房,刚上房门,一屁股跌坐在门后面,坐了很久。
直到感觉到冷,她才怔怔回过神。
起身,打开壁橱,想要找套干衣服。
她要走,她要离开。
壁橱里什么都没有。
她又来到樊篱的厢房。
终于在橱里找到了衣袍。
她拿了一套崭新的,看样子从未穿过的,穿在身上。
衣袍很大,很不合身,她就按照早上在破庙时那样,叠起一截衣料在腰带里。
想起早上破庙的情景,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避子药。
对,要服避子药。
方才那个男人全部释放在了她的里面,而且,很多。
可是,她的避子药都卖了。
不对,有一粒,她早上的时候为了答谢施袍之恩,给了一粒避子药给……郁临渊。
所以,他那里应该还有一粒。
其实,方才,他的外袍中衣里衣都脱在岸边上,她当时脑子空白,没想到这个上来。
应该当时就掏他袖袋的。
现在怎么办?
是等他回来?还是先离开,然后去医馆另买?
站在走廊上,望着苍茫的夜色,她有些犹豫。
如郁墨夜所说,这里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人迹都罕至。
若要找医馆,只能去京师。
可她现在没有马车,连匹马都没有,如果要离开,只能靠徒步。
记得下午来的时候,马车都走了很久,若是徒步,几时能走出去?她不知道。
浑身骨头都被他撞散了架,她其实连捡脚的力气都没有。
而且,这僻壤之地,深更半夜,会不会遇上歹人野兽?
所以,纠结犹豫了一番之后,她决定先留下来等。
等他们回来,她拿避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