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症状是中毒?还是中蛊?
可是入手的脉搏却是让她愣了。
除了比平时更强劲一些,没有任何异样。
也就是说他既没有中毒,也没有中蛊。
那他是……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皇上怎么了?”将他扶到桌案边坐下,她小心翼翼地问。
与此同时,她犹不相信地再次探向他腕上的脉门,却是被他一把反手攥住她的手。
“去找她,她的脚伤了……”
男人的声音沙哑到破碎,就像是锯木一般,与寻常他或清越或低醇的嗓音完全判若两人。
青莲辨了辨,才听出他在说什么。
然后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让她去找郁墨夜,因为郁墨夜的脚上有伤,本就路都不能走,却这样到处乱跑,恐她更伤,是这个意思么。
可是,此时问题更严重的,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脚伤了,只要不走路,或许此刻正躲在哪里不出来而已。
而他,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就像是剧毒发作到了极致,下一刻就要毒发身亡的模样。
“皇上……”
“朕没事,朕心里有数。”
话已至此,她只得依言去做。
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厢房,心里担忧得紧,返身将房门替他拉上,她才快步走入夜色中,朝着郁墨夜离开的方向寻去。
厢房里,男人再次起身,却因为脚下一软,差点摔跤,他又连忙伸手撑住桌面,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
然,由于他的身子太过高大沉重,又骤然用力撑下,直直将桌面压得猛一倾斜。
桌上的茶壶、杯盏、灯座、刻刀、书、木雕全部哗啦啦跌落到了地上。
烛火也因为灯盏的落地“噗”的一声灭掉。
厢房里瞬间陷入了一团漆黑。
黑暗中,他仰着头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摇晃起身。
艰难来到窗户边,吃力地推开窗门,然后拊掌。
有隐卫前来,落于窗外。
“带朕去上善宫……速速召见樊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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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府的门,郁墨夜并没有跑远。
因为脚太痛了,每走一步都如同针锥一般。
而且,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她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其实在心里面,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靠在王府外面的石狮子背后,她心中乱作一团。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一件没有理顺,一件又来。
她知道他十五会隐疾发作,他说过的。
她也知道十五要进宫侍墨,他要求的。
可她就是从来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如果是平时,他像方才那样跟她言明,他需要她,因为她的气息能够让他隐疾发作时安定,她或许并不会有太大反应。
可是偏偏是今日。
他纳了一个叫池轻的女人的今日,他召那个女人侍寝的今日,他没有任何解释的今日。
所以,她的反应就有些过激了。
其实,是有些过激。
撇开药不药的不说,在天明寨,他也救过她的命。
就冲她欠他一条命,她方才就不应该撇下他不管。
只是她当时太受刺激了,也太难过,什么也没想,一心就不想让他如愿。
现在想想,哎……
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应该不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