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了看地上已经撒了一地药粉,他举步走到窗边,推开窗门,拊掌。
因背对着窗户,郁墨夜看到什么,但是能听,然后就听到衣袂簌簌的声音落下。
“朕要金疮药,立即、马上!”
“是!”
衣袂簌簌的声音离开。
想来是隐卫。
郁墨夜再次无语了,搞个金疮药还得动用隐卫。
床头的抽屉里就有,不过,谁让他点了她的穴,就让他折腾去。
趁隐卫去取药的间隙,男人又走
了回来,粗鲁地扯掉了她身上的狐皮大氅,直接扬手扔在了房中燃得正旺的炭炉里。
郁墨夜目瞪口呆。
皮毛干燥,炭火又烈,瞬间就燃起一片火光来。
刺鼻的烧焦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郁墨夜心里真是又气又心疼。
就像郁临旋说石头跟她有仇一样,这件大氅招他惹他了?
有气就直接冲着她来,做什么找一件大氅出气?
男人自衣架上取下她的外袍套在她身上,又打开壁橱,寻了件厚披风给她披上。
自始至终,一声未做,动作也毫不温柔。
窗口再次传来衣袂簌簌声,他走过去,将药瓶接过。
然后就是窗门被关上的声音。
男人再度走入视线,在她的边上坐下,将灯盏挪近了一些之后,便执起她的腕。
郁墨夜心中真是翻江倒海,胸口急速起伏,无奈却是发作不得。
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她原本凌乱缠于手上的布角解下来,然后自袖中掏出干净的锦巾将她手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再拧开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均匀撒在食指的伤口上。
然后将棉布包上,绷带缠好。
待这一切做完,就伸手解了她的穴位。
郁墨夜能动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到房中的炭炉边,也顾不上脚趾头痛。
可是,那一件大氅早已化作了灰烬。
郁墨夜很气,转眸质问向男人:“那是别人送给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烧了它?”
“大齐所有的东西都是朕的,朕有权处理任何一件。”
男人起身,眉眼依旧清冷。
瞥了她一眼,见她还一副接受不过来的样子,又道:“朕明日会还你一件。”
这不是还不还的问题好吗?
那是萧震送给她的临别礼物。
他还的是他的。
这是两码事。
算了,烧也已经烧了,再跟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多费口舌也变不回来。
“还有事吗?”她问他。
这一句也是今日她去龙吟宫送他木雕时,他问她的话。
如今正好还他。
“你似乎手艺精进不少。”男人答。
郁墨夜莫名其妙。
直到他朝她扬了扬那只雕了四分之一都没有的木雕。
精进吗?
她可是就上次在忘返镇雕了一个断了腿的鸡和一个断了手的女人,就再无练过。
今夜根本心不在焉,完全不知道自己雕的什么。
何来精进?
别无话找话,她不吃这一套。
冷着脸,没有理他。
“凤凰?”男人又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