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用头绳编成的花朵挂坠,且是,红头绳。
鲜艳的红色在晌午艳阳的照耀下,似燃烧的火一般。
郁墨夜觉得,那何尝不是萧鱼的性格,张扬、不扭捏。
这天底下,如此众目睽睽,如此大庭广众,一个女子送一个男子礼物,送得这般大胆,送得这般嚣张,怕是也就她萧
tang鱼一人吧。
郁墨夜心里不禁生出几分羡慕来。
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郁临归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握着剑好一会儿,才将其挂于腰间。
只是那配搭……
银色长剑、大红花坠。
玄黑长袍、大红花坠。
整个人,一眼就能让人看到的,最先吸引别人视线的,就是那个挂于剑鞘上一晃一曳的大红花坠。
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
郁临归摸摸后脑,似是想跟萧鱼说句什么,可摸了半响,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干脆,打帘猫腰上了马车。
一行人正式出发。
望着蜿蜒的山道上,长长的队伍渐行渐远,直到再也不见,萧震始终站在院子里没有动。
除了他,还有另一抹身影。
是萧鱼。
只不过,他看的是离开的队伍,而她看到的,是他。
从背后看着他。
许久,她终于忍不住上前,站于他的旁边。
循着他的视线,一同看向早已空无一人的远山。
“今日的避子药是给她的吧?”
她没说郁墨夜的名字,也没说四王爷,她知道,他懂。
萧震缓缓将落在远处的目光收回,侧首瞥了她一眼,没有做声,转身便朝屋檐的长廊走去。
萧鱼很受伤,小脸微微发白。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步,对着他的背影追问道:“是大当家的吗?”
以她对萧震的了解,本也没打算他会回答,只是这些堵在心里,不说出来她心里难受。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萧震竟然顿住了脚步。
缓缓转过身看向她,徐徐开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萧鱼一震。
萧震回身,举步走进长?。
留下萧鱼在他的那句话里失了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自是不能把他如何。
她只是想确认一下心中的猜想。
郁墨夜不认识铁丫,不可能让她给她煎药,所以肯定是这个男人让铁丫做的。
而且,今日大堂,他也是百般阻止谈避子药一事。
还有那瞥向她的一眼,那极轻极淡却明显带着警告的一眼。
另外,早上她去告诉他老夫人的药配好了的时候,他们两人在厢房里做什么?
他抓着那个女人的手臂,他将那个女人抵在墙边......
种种的种种,让她不得不去怀疑他们已经有了某种关系,是那个女人自己用避子药。
何况,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让另一个女人怀孕?
所以......
所以的确如此是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不是间接地承认?
她很难过。
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