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似是已经窥透了她的心事一般,先她一步出声道:“你知道朕问的是什么?跟前尘旧事无关。”
郁墨夜就彻底乱了。
她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问的并非人和事,而是问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有没有经历过人事,有没有经历过男人?就算没了记忆,身子是她的,她自己应该清楚。
她该如何回答?
说有过?不知道是谁?
她真的不想这样回答。
她并不是在乎那份清白,而是在乎他会更加将她看轻。
说有过?第一次是给了他?
那青莲怎么办?
前面已害郁临旋,刚刚又害樊篱,难道现在又要将青莲害了?
似是感觉到她的犹豫和纠结,男人再一次出了声:“既然你因为欺君害怕朕,就不要再做欺君的事情,所以,这次,想想好再答。”
男人凝着她。
她呼吸窒紧,胸口微微起伏,广袖里的手也一点一点攥住手心。
两两相望。
彼此的眸子绞在一起。
似乎为了听她的回答,他甚至停了手中动作。
“我……”郁墨夜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我……”
男人深深望进她的眼底,没有做声,等着她继续。
“我……我能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憋了许久,她终究还是做不到为了一己之私,而害了青莲。
“不能!”男人回绝得干脆。
“我真的不是有意欺瞒皇兄,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郁墨夜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还以为男人会继续纠缠,毕竟蒲柳之身侍君有多恶劣严重,她心里有数。
可出乎意料的,男人竟没有,只是低低一叹。
那一声叹息,让郁墨夜心神俱颤。
她不知道,那代表什么。
是对她的失望,还是对她的无奈,又或者是对她的理解和放过?
她只知道,他没再问,继续低垂着眉目,擦拭着她的脸。
她忽然觉得好难过,也好委屈。
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比她更憋屈?
明明是个女人,却非要活得像个男人!
明明被面前的这个男人夺了清白,还得想方设法将那件事掩盖,自己一个人背,一个人受!
明明自始至终,他都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她还得以蒲柳之身面对他,接受他的质疑、接受他的看轻!
她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
凭什么要她活得这么累?
有那么一瞬,她忽然什么都不想管了。
就想将一切都说出来。
统统都说出来。
“皇兄……”
她开口,却蓦地唇上一重,男人忽的低头,吻上她的唇。
啊!
完全骤不及防,郁墨夜就像是瞬间被一团火焰击中,震惊地睁大眸子,浑身僵硬着忘了动,忘了反应,甚至忘了眨眼。
直到男人含.咬住她的唇瓣,吮.吻起来,她才颤抖得回过神。
心颤、身颤、长睫也在颤,一颗心又慌又乱、又悸又怕,却独独忘了挣扎。
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将她席卷,她几乎坐立不住,男人原本托着她下巴的那只手继续托着,将另一手里的锦巾扔掉,长指穿过她蓬乱的头发,牢牢地扣在她的后脑上,将她紧紧地压向自己。
喉咙里未完的话连带着她的呼吸,一起被男人吞没,她在他的手下颤抖着,缓缓阖上眸子。
却在下一瞬猛地想起贴在门牙上的黑纸,连忙将眼睛睁开,然后开始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