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这个男人的狠戾,她不是第一次见识。

从华妃的死,到夜宴上的灌酒,到方才的扼喉,到此刻,一个人的生死,只是他的一句轻言。

郁墨夜一边挪动着步子,走向香炉,一边思忖着对策。

等会儿不管结果如何,反正她全部实话实说,其余的就听天由命吧。

除此,她也毫无办法。

香炉乃青铜铸成,身形不小。

郁墨夜俯身于地,伸手去取。

可任她整个人都几乎趴在了地上,最大限度地伸展了出去,手指也只能勉强够到珠子,却无法将其拿出。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起身,找了找,发现墙上挂的鸡毛掸,也不请示,直接取了,然后又趴下去用掸子的尾部去戳。

可珠子是卡在底盘的缝隙里,怎么戳也戳不下来。

背心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渗出,郁墨夜心里是崩溃的。

这个男人绝对是成心的,绝对!

这珠子也不知道几时掉进来的,今日故意让她捡。

她真的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在外为质的人就地位卑贱?就得任人戏.弄羞辱?

没有之前的记忆,她不知道在岳国为质的二十年是怎样过来的,她只知道,回来大齐的这两天,她过得简直生不如死、如坐针毡。

最可恨的是,心里千般万般想骂人、想发火,她还得忍,还得受着。

因为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人家的手上。

围着香炉转了一圈,她发现,唯一的办法,只能将香炉搬开。

好在香炉虽不小,却也不是太大。

放了鸡毛掸,她卷起袖管,开始挪香炉。

然而,终究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低估了青铜的重量。

所以,任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香炉还是纹丝不动。

殿中所有人都看着她,雅雀无声。

包括帝王郁临渊。

换了几个方位试着去搬都未果之后,郁墨夜真的有些恼了,却又不得发作,就只能站在那里定定望着香炉、气喘吁吁,一副自己生自己闷气的样子。

帝王也有些无语,眼梢一掠,看向霍谦,扬袖吩咐道:“去帮他一下!”

“是!”

霍谦领命上前。

毕竟是男人,且是练武之身,虽不是很轻松,却也并未太吃力,便将香炉挪至旁边。

郁墨夜也不言谢,什么都没说,只弯腰将卡在缝隙里的珠子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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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朕反正不信

霍谦又再将香炉归位。

“好了,珠子已寻到,现在说说浣衣局命案的事!”帝王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没等霍谦归位,就开了口。

然后,直接凝眸问向郁墨夜:“四王爷告诉朕,为何没在客歇殿休息?为何会出现在浣衣局?为何要假扮太监?为何会给朕送龙袍?又为何朕赐给你的面纱会出现在命案现场?”

一连五个为何,不带一丝停顿,声音不大,却气势慑人。

大概是方才搬香炉耗尽了力气,郁墨夜觉得自己腿都软了,她攥了攥手心,站直身子、强自镇定。

然后就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详尽地说了一遍。

当然,理由是因为她失忆了,想找萨嬷嬷了解了解她母妃的情况。

霍谦听完就有异议了,事件虽说清楚了,可也仅是一面之词,谁能证明?

刚准备抱拳说出心中所想,帝王正好转眸问他:“霍统领信吗?”

他正欲答“不信”,帝王又已先他一步,笃定道:“朕反正不信!这些根本无法证明人不是四王爷杀的。”

帝王看向郁墨夜:“四王爷说呢?”

郁墨夜不知该说什么,说什么也没人信。

她摇摇头,垂眸弯了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