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把人找过来问一下,啥都清楚了!”
众人一致同意,于是秀云婶子就专程去跑了一趟,把江大山从家里请过来了。
“干啥?老子家里正忙着,你们把老子喊到这里来干啥?”江大山不客气的问。
村长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江大山,说话文明点儿!这里有好些个婶子比你年纪还大,你跟谁老子老子的呢?”
江大山虽然混,但多少还是有点怵村长的。
毕竟,在农村,村长就是最大的官儿,村里大小事都由其做主。
要是得罪了村长,那不管是在生活还是生产上,很多事儿就会变得没法儿办。
他又不傻,所以自然不敢跟村长对着干。
“行,那我换个称呼。你们火急火燎的把我喊这里来,到底想干啥?”
村长瞥了江大山一眼,又看了看地上那些被砸得不成样子的锅碗瓢盆,冷声道:“既然你问了,那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大家伙儿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一下,你今天早上扛着钉耙去了哪里?”
“早上?哦,那会儿我是看我家田头野草多了,所以想去扒一下而已。”江大山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不曾想,他这话一出,就遭到了一个婶子的反驳。
“不对!今天早上我一直在田里,我怎么没看到你?你家田和我的田紧挨着,你要去田里扒了草,我肯定一眼就看到了!”
江大山面色一僵。
“你……你没看到我,那是我们去的时间不一样。你可能是九点多钟去的,但我是七八点就去了,那……那当然碰不上了。”
可这个婶子却再次否认:“怎么可能!九点多,我已经干完活儿,回家带小孙子了!所以,如果你七八点去田里扒了草,那我肯定能看到你!”
听到这话,江大山一张老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他以为随便编个理由就能蒙混过关,哪晓得这个婶子居然这么不配合,真是气死他了!
“我……我有没有去田里扒草,关你什么事?你个臭婆娘管得还真宽!”
众人一片哗然。
“看来,你是真没去田里扒草。那你当时扛着钉耙,又是干什么去了?”
“你管得着么你?我家的钉耙,我爱扛去哪儿,就扛去哪儿!”江大山准备将蛮横进行到底。
反正,他是死也不会承认陆亦扬家这些东西是他砸的。
陆亦扬不是跟他耍阴招儿,让人把猪养到他家去么?
行,那他就把他们家给砸个稀巴烂,看陆亦扬以后还敢不敢跟他对着干!
“是,钉耙是你家的我们管不着。但如果你用那钉耙砸了翠芳他们家的东西,那全村人都可以来管!”村长冷声道。
江大山横了村长一眼:“你说我砸他们家东西了我就砸他们家东西了?证据呢?没有证据,就算你是村长,也不可以乱说!”
他清楚的记得,早上他拿钉耙过来砸东西的时候,并没有被人看到。
所以,只要他咬死,那这些人又能拿他怎么样?
但可惜,打脸这种事往往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你要证据是么?我给你就是了!”
众人闻声,转头看过去,只见谷雨拿着一只钉耙,和他们家被打碎的那口铁锅,缓缓走到村长面前。
“江大山不是说他拿着钉耙去田里扒草了么?所以,我让秀云婶子去叫他的时候,顺手将他家的钉耙给带过来了!”
村长拧眉望向谷雨:“那你发现什么了?”
“一般扒草之后,钉耙上多少会留下一点泥土和草屑的痕迹,但江大山家的这只钉耙上并没有。也就是说,刚刚那个婶子怀疑得很有道理,江大山早上扛着钉耙出门,并不是去田里扒草了,而是去干了其他见不得人的事。”
“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村长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谷雨点头:“没错,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您请看,这只钉耙的尖锐部分,残留着一些黑色的东西。”
村长上了年纪,眼睛不太好使,所以听谷雨这么说,干脆将钉耙举到眼睛前,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没错,这钉耙上确实有黑色的东西,但这黑色的东西是什么,目前还不好说。”
“是铁屑,铁锅上的铁屑!”
谷雨张口说完,便将手上的那口铁锅也举到村长面前。
村长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了谷雨的说法。
“嗯,的确是铁屑,颜色和材质几乎都一模一样。”
这话一出,在场每一个人都知道江大山早上扛着钉耙到底去干什么了。
“好啊,好你个江大山,你跟翠芳都离婚了,好聚好散也就算了,现在你居然无耻到跑他们家来砸东西!像你这么丧尽天良的人,怕不是畜生托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