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许了吗?”相丘月淡淡道,相十方和她果然是一对亲母子,连说话的口吻都如出一辙。
面对相十方程姣心敢怼,但相丘月却不是她能得罪的,程姣心只好低头服软,她长得秀丽,不说话时很有欺骗性。
相丘月并不为所动,她牵着相十方到沙发前坐下,左腿抬起自然搭在右腿上,这样随意懒散的动作,她做出来却能有种可以轻松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在我家,就得听我的规矩。”相丘月说。
程姣心细声细气说:“相阿姨,是爸爸让我先来这里……”
“是吗?可我刚刚在外头听,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相丘月说,她看向相十方,“对么,十方?”
相十方说:“家里的监控全录下来了。”
“我不听监控,让她自己说。”相丘月好整以暇地看着程姣心,“刚才你说的话,全重复一遍。”
程姣心背在身后的手绞得泛白,她柔弱委屈道:“相阿姨,刚才我冲动了,因为刚睡醒,有点儿犯起床气,我不是故意的……”
“我让你重复。”相丘月耐心地说,“这不难吧?”
程姣心哪里敢答,只是红着眼眶,小声啜泣。
“随她妈了。”相丘月还和相十方说了一句。
程姣心哽咽着对相十方说:“十方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没礼貌。”
相十方视若无睹,从茶几上拿起一颗橘子慢慢剥。
“姣心。”相丘月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程姣心咬着唇,眼泪直流说:“爸爸很快就来接我了。”
相十方眼中划过一丝厌恶,他正要开口,门口又传来动静。
“十方!十方你在家吗?”这高昂的嗓门,是谢照风没错了。
“朋友来了?”相丘月说,“何姐,去开个门。”
“哎。”何阿姨答应后便走去开门。
来人正是谢照风,身边还跟着乔诺。
“相阿姨您回来啦?”谢照风开朗地打招呼,又看见另一人,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这不是咱们心绞痛还是程姣心小姐么?大冬天的在自家呆不住,跑这儿来干什么?”
乔诺只是叫了声阿姨好,但落在程姣心身上的目光也很有力道。
“你们上楼玩儿去吧。”相丘月说,“何姐去拿点点心做点果盘,给他们送上去。”
“可她……”相十方有些不愿意。
“没事儿,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么?”相丘月拍了拍他的大腿,“你在我还不好发挥呢。年轻人就要和年轻人呆一块儿。”
相十方很听她的话,便起身带着两人上楼了。
一进房间,谢照风就迫不及待的八卦:“发生什么了刚才?我还是第一次见心绞痛女士那副怂样儿!”
相十方用几句话简洁说了一遍。
“白莲花就得相阿姨那样的人治,真过瘾。”乔诺说。
“这样的人最好少出现在我妈面前。”相十方蹙眉道。
“不过心绞痛也真大胆呐,相阿姨在她都敢过来。”谢照风咂舌道。
“本来她得过这个月才回来的。”相十方说,“别说那女的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喂!”乔诺不开心地出声。
“不是要商量年初一去澜市的事儿吗?”谢照风说,“咱们上礼拜不都说过了么。”
“我最近要上课,比较忙。”相十方坐下来,捏了捏太阳穴说。
“没事儿吧你?”乔诺落座在他身边问。
相十方摇头。
“你看下这个,我找了好几个攻略。”乔诺拿出手机给相十方看,“那儿有个古镇,听说里边的民宿环境都特别好,我们可以在那儿住几天……”
“我可能去不了了。”相十方平淡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乔诺洋溢着憧憬欢乐的表情立即绷住了,“去不了是什么意思?”
“我妈回来了,我要和她在家过年。”相十方说。
“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你答应了啊!”乔诺失望而愤懑喊道。
“别吵架别吵架!”谢照风立刻打圆场,“有话好商量嘛。”
“我答应是基于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相十方不太喜欢别人在耳旁喊叫,眉心聚拢了些许。
“那你去和相阿姨说,她肯定同意的!”乔诺说。
“我不同意。”相十方说,“她出差两个多月回来几天,我为什么非要在这几天出去玩儿?”
“因为你先答应我了!”乔诺说。
“冷静下来!冷静冷静!”谢照风努力和着。
“我挺冷静的。”相十方看向谢照风,“要不你们俩去吧,也差不多。”
乔诺惊愕地瞪大眼睛,“什么叫也差不多?相十方,你是我男朋友吗?!”
谢照风无辜躺枪,一个脑袋十个大,他深知自己多说无用,反而还错,只能无力望天。
最终这场纷争的结局是,乔诺怒而离场。
谢照风下结论:“相十方同志,如果你没有这张脸,是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滴。”
相十方表示:“你怎么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