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像是一场卷入平静的暴风,所到之处无不摧毁,甚至还能嗅到一丝情欲。
属于男人的炙热气息喷发在他们彼此的脸上,令人窒息而又激动,他闭目又将这个吻拉长放缓,双手游移在她的身上,温柔体贴到让她情不自禁的颤栗,他们像两条盘绕而上的蛇,互相纠缠在了一起。
在他们彼此都动情的时刻,他突然睁开双眼,停下了动作。
那是一个空洞的,只剩下一具躯壳的目光,湛惜朝的眸色让他的双眼在没有任何感情的时候总会显得薄情寡义。
他直接扯下了她,毫不留情的分开了他们彼此的怀抱。
湛惜朝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疲惫,“容诗涵,我累了。”
双眼迷茫的容诗涵还没从那一个吻中醒来,她像是一个刚被抢了糖果的孩子,蓄泪抬头望着他。
他转身躲开她的目光,容诗涵终于忍不住用双手捂着脸跑回了沙发上开始痛哭。
整个房子回荡着容诗涵撕心裂肺的痛哭,湛惜朝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有静静的聆听。
不知什么时候,容诗涵终于好像哭干了眼泪,湛惜朝也重新开始做饭了。
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像是教堂里的修教徒,吃饭的时候都只有碗筷撞击的声音。
湛惜朝今天只做了两个菜,一个素什锦,一个红烧排骨,可能今天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他们彼此也没什么胃口。
容诗涵吃了几口就觉得肚子有些胀,碗里剩了大半碗饭推开就走了。
湛惜朝什么也没说,把容诗涵的饭碗端过来,又把里面的饭吃了个干净。
容诗涵坐在沙发上看了吃饭的湛惜朝几眼,然后又忍不住跑到房间哭了一场。
外面根本没下雨,但他们彼此好像都听到了雨声。
凌晨十二点半,忐忑难安的容诗涵还黑着眼圈坐在床上。
她悄悄推开被子,赤着双脚就跑到了对面湛惜朝的房间。
她知道他们彼此都没睡。
湛惜朝正在窗前站着,望着外面的月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分手吗?”容诗涵平静的问他,然后她又补道:“我替你开口。”
湛惜朝仍旧静静看着窗外,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所以我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取消了我们公开的决定吗?”容诗涵眼泪早就干了,只剩下冷笑。
湛惜朝转向了容诗涵,背着月光看着她,脸因为逆光而显得模糊不清。
“……分手……”湛惜朝的声音极其微弱,就像重患口中最后的嘤咛,轻到让人听不清。
容诗涵却听清了,从没想过真正分手的她像是经历了地震,一瞬间脑海里产生了巨大的晕眩。
“分手我不是没想过,”他回复了正常的声音,“我很多次想对你说出口,可是看到你的眼睛,你的样子,我发现我的嘴好像长在了你的身上,我要开口说出那两个字,却比你更想哭。”
“我一次次质问自己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有恃无恐的伤害我,答案是错或许在于我,是我给了你任性的权利,但我却无法剥夺。”
他接着说:“容诗涵,你的错并不在于这次你推翻了我们的恋情,而是你心中根本没有我。你做了什么都不要紧,你明知道我会原谅你,可是你却没有告诉我你的决定,每次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无论什么事,你都在心虚的隐瞒我,我只能乐天的对自己说或许这也是你对我的一种爱,然而,我一味的忍让只有你的不知悔改。所以不要问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容诗涵的字典里只有正确两个字,她没认真向任何人低头认过错,她得到的宠爱太多了,因此她时常会忽略了周围人的感受,总是自以为所有的爱都是她应得的。
一个得天独厚,骄纵过头的大小姐。
或许她一生中不用认错,也会过得锦衣玉食。
你必须要认清她整个人,再来衡量认错对于她的难度。
“湛惜朝你能来抱抱我吗?”
他仍逆光看着她。
“我觉得冷。”她强调。
他好像还是无动于衷。
容诗涵开始愤怒的脱衣服,强迫自己的肌肤暴露在冷空气中。
湛惜朝终于走过去把她托起抱在怀里,她双腿卡在他的腰上,瑟瑟发抖。
一个人脆弱到了极限,总喜欢用坚强的自尊伪装自己。
她是一个胆小鬼,只能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渐渐地放下自己的心防。
她安稳的在他怀里,暖唇靠近他的耳根,舔抵他的耳后、耳垂,含咬抑或撕扯,“湛惜朝,我并没有外表那么坚强或者无所谓的样子,我敏感、脆弱,我在意一切,所以我不敢爱你,我怕有一天我们的结局终将是分离。这是我无法抑制的,根深蒂固的东西。所以我不敢面对你,我不敢在意你,我也不敢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去爱你,我只能强迫自己说着无所谓、都还好。当我什么都不在意,就没有任何人能伤害我。我将我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我不确定我能否为你改变,但是我会努力朝着你所希望的样子发展。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大、也是最后的承诺。”
他突然将她放在床上俯身压了下来,月光使他的身影格外的沉重。
容诗涵的长发洒落在他的枕头上,他单手撑住身体落下炙热的亲吻,另一只手则在解她的衣服。
容诗涵的小护胸还是套头那种的,湛惜朝不得不扶着她的后背剥掉那碍眼的东西。
她能听见她细小的呻吟,那种让人羞涩的声音好像是不属于她自己的。
湛惜朝的动作十分温柔,甚至偶尔还有停顿,会认真感受她的感觉。
那是一种陌生的,只属于男女间的世界。
他们相触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亲吻,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