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同伴看到这一幕,有些愚钝的急忙围了过去,其中一部分嘴里还说着责怪李鲜儿的话,另一些机灵的却内心惊骇,不知所措的愣在当场,而这样的阵仗自然引来了街上行人关注的目光。
预感到自己只要继续再呆在原处几分钟,一场不可控制的骚动很可能就会发生,张龙初一把搂住李鲜儿的腰肢,低声埋怨着,“再发疯啊,把你的朋友吓的心脏病发了吧…”,狂奔起来,一连闯过两盏红灯,穿过5条路口,才终于停住了脚步。
左右看看见再没人注意自己,他松开女孩,语气装作很轻松的撇撇嘴道:“这几年我们虽然没有见面,但一直都吩咐手下派出专人在尽量不影响原本生活的情况下,保护你和李大叔…”
“我知道,”李鲜儿喘息着开口打断了张龙初的话道:“巴沙动乱,沙、阿吞并之战,红云入侵者灭岛危机…身边的人死伤不计其数,可我们全家人每次都能奇迹般的化险为夷,而且李吉福那种没脑子的小子,不到两年时间就混成了古晋市政处高级顾问。
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七扭八,能顾问些东西,不是你吩咐人关照的话,才奇怪呢,不过,不过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你都不联系我呢?”
张龙初身体一僵,站在街头像是木偶似的愣了一会,张张嘴巴道:“你,你也没联系我啊…”
听到这话,李鲜儿突然苦笑了起来,一滴滴的泪水从眼角沁出,划过面庞,呆呆的望着张龙初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可是我想联系你啊,无数次的想要联系你,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心里转不过弯来,所有每天、每天咬着牙强忍住不打电话;
后来渐渐理解了你的所作所为,时机却已经过了,总觉得再联系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夜里辗转反撤的想象应该如何和你对话,却总不是感觉不满意;
最后实在受不了煎熬,打电话给你,却已经打不通了,去,去王宫找你,也,也总是被人推诿着应付走,我,我,我还以为这辈子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再也、再也,看不到了…”,说着说着,她再也无法抑制心中委屈,嚎啕大哭起来。
看到李鲜儿伤心欲绝的样子,和女孩度过的那美好往昔不知不觉间在张龙初的脑海中不停的闪现出来,自己刚刚逃亡到加里曼丹岛上做卖菜小贩时,得到的无私关心;
在马来国立第四大学补课时,女孩为了给他补充营养,省下生活费买的美味佳肴;
两人由姐弟关系一点点转变成情侣时的甜蜜滋味…一幕幕撕咬着张龙初的心灵,让他也不禁生出浓浓的悲意,红了眼圈。
“别说了阿姐,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最终张龙初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抹去了李鲜儿眼眶中不断涌出的泪水,温柔的说道。
听到他充满歉意的声音,李鲜儿突然上前一步,搂住了张龙初的脖子,吻在其嘴唇之上。
这措手不及的一吻令张龙初的身体一下僵住,之后他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苏晓蔻似笑非笑的脸庞,就想要将李鲜儿一把推开,可感受着女孩仍然不断滚落的温热泪水,张龙初的胳膊却又无论如何都伸不出去。
就在这时,一群刚刚复课的大学生恰好有说有笑的从古晋街头走过,经过他与李鲜儿身边时,发现两人哭着拥吻,忍不住善意的欢呼起来。
四周的喧闹声让发泄完负面情绪,又如愿以偿的感觉重新和恋人建立起了亲密关系的李鲜儿,渐渐恢复了平常的理智,尴尬之极的松开张龙初,低头牵起他的手掌,逃跑似的朝不远处通往古晋北城的新建立交桥,大步奔去。
几分钟后,两人在大桥尽头放缓脚步,与此同时,李鲜儿低着头自顾自的轻声开口道:“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也思考许多,发现以前的自己呆在象牙塔里理所当然的想问题,真是太理想主义,也太完美主义了。
其实如果没有你的崛起,现在古晋城甚至整个沙捞越、加里曼丹岛可能早就已经变得民不聊生,化为一片废墟了,而民主和自由比起生命来,似乎还是后者更加的重要。”
听到这番话,心乱如麻的张龙初一时间完全无言以对,只能苦笑着胡言乱语道:“你是故意和我作对吗,鲜儿,海华国都已经建立好一段时间了,还说那些旧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