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如果你再不下车,我就要报警了,顺便再重新考虑一下这家门面的价值,看是不是可以以高价租给其他人。”
“邵先生可以不用考虑,我会下车,但是下车前,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公事还是私事,公事的话,我想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
“私事。”
“没兴趣。”
邵景淮直截了当的拒绝,白以橙没有退缩,她并不管邵景淮有没有兴趣,反正嘴长在她身上,她想说就说。耳朵是邵景淮自己的,他可以选择不听。
“我觉得这件事,邵先生你应该有权利知道。我对你,很有兴趣,男女之间的兴趣。”
白以橙的话太突兀,邵景淮必须承认他有一秒的愣神惊讶。
她对他很有兴趣,还是男女之间的兴趣,细细品味,他懂了她的意思。
“女人都像你这么轻浮吗?”他嘲弄地问。
“如果一见钟情就算是轻浮,那这个世界轻浮的人多了去了。”
“你并不了解我。”
“不了解你,并不妨碍我对你有兴趣。好感是人体内分泌的一种荷尔蒙,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了这种感觉。”
“哈哈哈哈哈。”邵景淮突然笑了起来,眼底冷冷的,“这是我听过的,最不要脸的告白。”
白以橙保持着面上的微笑,一点也没有因为邵景淮不留情面的话伤到。她说:“最不要脸的告白,占了一个「最」字,真是荣幸。”
邵景淮好笑地看着她,心里在想她是不是傻,他怀疑她脑子有问题。他不耐地问:“白小姐,你的话说完了吗?如果没说完,就请你跟保安说。”
“不用麻烦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下车,我们下次见。”
白以橙不打算死缠烂打地坐在邵景淮车里,在把想说的话说完后,优雅地打开车门下来,礼貌地告别。
见她已经下车,邵景淮就利落地倒车,然后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白以橙站在原地,在这一阵汽车尾气中轻轻笑了。
邵景淮这个名字,白以橙其实并不熟。早上见过之后她才了解到他就是聿明金融的老板,时代大厦背后的产权者,原来自己那天看上的人,还有这样的身份。不过他到底是什么样身份的人她都不关心,反正她看中的,只是他这个人而已。
只是碰上这样毒舌的他,也算是棋逢对手。最后谁输谁赢,都还不一定。白以橙这会儿暗暗下定决心,不把他泡到手,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第六章
夜黑的浓烈,邵景淮一路无阻,开车回到住处。他停好车,解下安全带,侧眼看到了白以橙留在中央扶手处的纸袋。
略一思索,他伸手提起纸袋,然后下车。
回到一个人住的住所,邵景淮随手把纸袋扔到了沙发上,走到厨房的冰箱前拿出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喝了几口解渴。
寂静的房子只有风从没关好的窗户传来的声音,带着窗帘翩翩起舞。邵景淮走至吧台坐下,疲惫地解开了衬衫领口的纽扣。
冰凉的矿泉水在他手心握着,仿佛跟他的心是同样的温度。
很奇怪,现在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白以橙在车里对他说的那句话:我对你,很有兴趣,男女之间的兴趣。
已经很多年了,邵景淮一颗封闭的心再没感受到那些青春荷尔蒙,他没有过心动的感觉,也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滋味。
他仰头把剩下的那瓶矿泉水饮下,冰凉冰凉的水流瞬间席卷了他早已冰冻了的心脏,像没有黎明的夜,不会苏醒。
安静不嘈杂的小酒吧里,苏奈在听完白以橙傍晚的战果后,十分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果真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啊,宝贝儿,你真的要上演「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吗?”
白以橙皱了皱眉,就知道不该跟苏奈说这些事。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小青岛,把酒瓶放到桌上,说:“你不觉得你笑我,很没有道德吗?”
“笑是人身自由,还能跟道德扯上关系啊?某些人还直接开了别人的车门坐了进去呢,那才没道德。”
“我不过是谈公事,顺便谈私事。”
“哎,你就没想过万一你去开车门的时候,车门是上了锁的打不开,你怎么办?浓浓的尴尬扑面而来啊!!!”
白以橙竟无言以对,她想了想,问:“你知道牛郎织女、白娘子许仙的爱情为什么会千古流传吗?”
“你现在要跟我讲中国古代的神话故事?”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牛郎在娶织女前,趁织女洗澡偷了她的衣服,白娘子因为骗了许仙的伞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所以呢?”
“牛郎和白娘子不耍流氓,就没有后面什么事了。所以爱情这种事,还是得有人先耍流氓才能成。”
既然邵景淮说白以橙的告白是他听过的最不要脸的,那她就不要脸给他看。她白以橙别的不会,最会耍流氓了。
苏奈无语地摇了摇头,冲白以橙吐出两个字:“歪理。”
可白以橙却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她把刚才放在桌上的小青岛重新拿起来一口气闷掉,起身信誓旦旦地说:“我非得成功给你看。”
“好啊,祝你成功,不直播你怎么上他的都不算成功。”
“直播就直播,你等着。”
“可你今天强行上车还被人家赶了下来,看来等直播要等到地老天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