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应,似乎有点活泼。
游裴涴的心里浮现出一丝怪异,却见那个男人打开了门,朝他们招手示意,“进来吧。”
“你们还算幸运,我今天下班晚,否则迎接你们的就只有一扇无情的大门了。”男人念念叨叨地说着,顺手拿起挂在墙上的白大褂穿上,“你把他扶到那边的椅子坐好,我先检查一下。”
“老师,您能不能过来搭把手?”游裴涴却没动,咬了咬牙,特别加重了“您”的吐字,“我们是从公共运动场那边走过来的,我已经没力气了。”
“哟,那么长的一段路都坚持下来了,现在几步就走不动啦?”
哈?
什么叫“那么长的一段路都坚持下来了,现在几步就走不动啦”?
这是一个老师该说的话吗?
游裴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却见那个男人走过来,从她的手里不情不愿地接过谢右,嘴里还贫得慌,“我说,你男朋友这伤不是被你打的吧?看看这脸,啧啧,小伙子,你该不会劈腿被发现,才挨了这顿揍吧?”
什、什么?
男朋友?劈腿?
游裴涴惊呆了,这个男校医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她无奈地解释道,“老师,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我懂。”男人却把谢右扶到椅子上,扭头抛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不过小姑娘还是温柔一点的好,对男朋友要讲究策略,不能一味使用蛮力,男人都比较喜欢那种会撒娇卖萌的,你这么粗暴,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我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游裴涴忍无可忍地提高声量,“我要是真打了他,还会好心把他送来这里?”
“真不是?”对方却一脸的惊讶,“我还以为你害羞呢。”
我、害、羞、你、个、大、头、鬼、哦!
心里的小人不住地咆哮,却又莫名想起昨晚碰到的那个男生,也是一样令她无语得肝疼。
怪不得第一眼觉得那么像呢,原来都是让人气的牙痒痒的存在。
游裴涴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老师,您可真幽默。”
“我不叫幽默,但我姓莫,所以你可以叫我莫校医。”只见“莫校医”一边麻利地用酒精给谢右消毒,一边颇有些自得地说道,“不过,我同事也经常说我幽默。”
“……”
好冷的笑话。
这人不会精神也有问题吧?
游裴涴无语地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诶,对了,他姓莫?昨晚那个男生姓什么?好像……
也是姓莫?
游裴涴不由撇了撇嘴,抛开心中的郁闷,把注意力投到了他对面的谢右身上,只见明亮的室内灯光下,他的狼狈更加触目惊心——被打得近乎面目全非的俊脸,凌乱的头发,破损的校服,浑身上下都是受尽欺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