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两边阳台隔了足足有两米,傅绍白腿长当然抻一抻腿就能过去,她虽然也有双大长腿可是身高跟他差了一截啊。而且深更半夜黑漆漆的,一脚踏空……程知谨现在才后悔应该在房东老太太那存把钥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还没走?”傅绍白料准了她过不去,慢条斯理燃一支烟,牙齿咬住烟蒂,“这四层楼还挺高,腿落地,粉碎性骨折半身不遂;头落地,听说脑浆像豆腐老。”

程知谨捂着嘴压住翻胃连连后退,转头看他,还没开口。傅绍白吐出烟圈,“这个忙我帮不了,我怕黑,你知道的。”

程知谨又张嘴,傅绍白始终不给她机会,“不过,我的床可以借你。”灭烟回屋,躺沙发,睡觉。

已经凌晨一点半,天亮也只几个小时,等天亮下去找个开锁就行了。程知谨这样想着抬脚进屋,桌上摆了一条新毛巾,她只去浴室洗了把脸。出来,傅绍白好像睡着了,呼吸均匀深沉。

这间与她那间格局一模一样,一室一厅一眼就能望到底,不同的是他的床躺上去好舒服,软软的好像在按摩。程知谨忍不住抻个懒腰,一沾床困意迅猛,太舒服了。

程知谨从没想过自己会在一个称得上陌生的男人家里睡到日上三竿,还是被门外嘈杂声吵醒。

“怎么这么吵?”她揉着眼睛还没睡醒。

傅绍白这会儿在晨光中喝着咖啡看报纸,“醒了。”他搁下杯子收报纸起身,灰色居家衫黑色休闲裤还能闻见刚洗过澡的清爽味道,整个人浴在阳光中,很诱人。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程知谨终于移开目光。

“有人找你,一直敲你家门准备打110报失踪。”他插着兜到床边。

程知谨一下全清醒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傅绍白很无辜的耸耸肩,“我吻遍你全身都叫不醒你,舍不得对你动粗。”

程知谨本能摸身上衣服,完好,狠狠瞪傅绍白一眼,他坏笑得像个十足的痞子。

程知谨下床直奔门口,一开门,同办公室的老师几乎都到了。大家看她一身睡衣从隔壁冒出来齐齐楞住,“程老师,房东说你住这间啊?”

“昨晚我出来忘了带钥匙。”程知谨如实回答,本来就是事实。

“那这间是?”

“宝贝,来客人了吗?”傅绍白出来得不早不晚。程知谨真是捂他嘴都来不及,急于转移注意力,“你们怎么来了,不用上课吗?”

傅绍白那么大个活人,腿长颜正美如画不是说转移就能转移的,大家的好奇心澎湃得不行。

“赵主任让我们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选婚纱啊,订酒席,我们都有熟人的可以打折。”

赵主任和程知谨的爸爸同窗多年又是好友所以一直对她很维护,对她的情况也是了解的,真结婚她爸妈是帮不上忙了,婚礼都不一定能按时出席。

“谢谢你们,我现在还不需要。”程知谨心领好意直接回绝。

“谁说不需要。”傅绍白一手揽住程知谨肩膀,“宝贝你不是不知道我的经济情况,有打折当然需要,折扣越大越好。”

大家的好奇心都要喷发出来,“程老师,你还没给我们介绍,这位是?”

“未婚夫。”傅绍白抢答。

“跟在学校见过的那位不是同一个人啊?”这才是好奇的关键点,一女两个未婚夫?

程知谨知道现在的处境是山穷水尽,视频的事才刚刚在学校平息,婚假是赵主任亲自批的,再节外生枝只怕要连累人。于她决定为了掩饰谎言而说另一个谎。

☆、第8章 求心理阴影面积的男人

傅绍白在厨房煮咖啡,俨然好男人模样。一群人有十来个挤在一室一厅里显得房子拥挤又逼仄。

程知谨腹稿打好了才开口:“之前在学校替我解围的纪先生只是普通朋友,傅绍白才是我未婚夫。当时只想快点息事宁人所以没有解释。”

大家这才理清楚关系,“上百万的车都肯拿出来替你解围只怕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哦。”与程知谨坐对桌的乔老师声音酸酸的,其她人赶紧打住她,纷纷圆场,“那种情况下救急也是有的,很正常。”他们脸上可没有一点儿正常的表情。

接下来聊天的话题不外乎就是房子、工作、工资,程知谨很不习惯,她本来就慢热所以才会被人说不合群,冷不丁要像多年不见的好友那样聊天真的是在为难她。她你作报告似的一一如实回答。大家嘴上不说,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轻视。并不是嫁个没车没房没工作的男人有多丢脸,而是本来有更好的选择,却选了个没车没房没工作还要靠女人的男人,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台词。

大家又问她,酒席在哪里办,准备开多少桌。她回答,不办,就两个人好好吃一顿就算。

大家都待不下去,违心的赞他俩前卫,找个借口就走了。

程知谨松口气,终于走了。

傅绍白拧着比利时壶出来,“都走了?”

“嗯。”程知谨哼一声。

“真没口福。”他打开连着水壶的水龙头,咖啡的醇香立刻萦绕满鼻,“特级蓝山,良心推荐。”

“你自己慢慢喝吧。”程知谨起身往阳台去,白天看两米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她卯足一口气一咬牙,跳过去了。

傅绍白手里端着咖啡单腿直立交叉斜靠着阳台散漫无形,潇洒吹一声口哨,“!”

程知谨拍拍手上的灰,嗤之以鼻,“知不知道吹口哨挑、逗的方法很老派。”

傅绍白一派怡然心情好得不得了,“越是老派的东西越好用。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傅太太?”

“我可没打算跟你领证。”程知谨弯下腰寻找硬物打算把阳台玻璃砸碎了进去。

“办、假、证犯法的。”

程知谨不理他,找了半天,找不到称手的东西。

“傅绍白,借你家平底锅用一下。”她一抬头,对面阳台还哪里有人影,这人!

她取了把衣架敲两下,坚硬的玻璃连条发丝裂痕都没有。她可不想再跳回傅绍白那里,一定会被他笑死。

突然听到大门咔嗒一声,她透过玻璃瞪大眼睛看见傅绍白光明正大从大门进屋。

“你怎么会有我钥匙!”她觉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