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冲天!
吕布看了眼奔驰而来的骑兵,望见大军中那杆矗立的黑色大旗在空中猎猎飘扬,大旗上没有绣字,而是绣着肋生双翅的飞熊图案,吕布心中惊讶,没想到董卓连压箱底的飞熊军都出动了。
眨眼间,飞熊军就靠了上来。
前方领军的将领手中长剑高高扬起,大军便停了下来。
“吕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统帅飞熊军的将领赫然是李傕,身旁跟着郭汜、胡轸等西凉军的其他将领。李傕望见吕布的情形,心中非常惊讶,莫非吕布也被王灿击败了?郭汜看了吕布的狼狈模样,也不管吕布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不忧反喜,幸灾乐祸起来。
想当初李傕、郭汜打了败仗,吕布牛气冲天,猖狂倨傲,讽刺他们居然败给王灿这样刚出茅庐的无名小卒。
现在吕布被击败了,郭汜心中终于爽了一把。
吕布叹息道:“李将军,一言难尽呐。王灿小贼,卑鄙无耻,尽使用些阴招,可恼,可恨!”顿了顿,吕布又说道:“我被王灿焚毁了大营,后来被王灿袭击,死伤惨重,当真是难以报答义父知遇之恩,此次作为前锋军,布难辞其咎,这就去找太师请罪。”
李傕面带笑容,好像没有记恨吕布当初讽刺他的情形,笑说道:“吕将军不用着急,先随我一起走吧。太师随大军一起,现在不可能接见吕将军,还是等大军安营扎寨,稳定下来后,吕将军再去向太师请罪。”
吕布点头道:“好,就依李将军之言。”
李傕颔首笑道:“吕将军,我现在让士兵将事情通报董太师,让太师心中有数,也好给太师足够的时间发泄怒气,以免吕将军直接将消息说给太师听的时候,使得太师雷霆大怒,牵连了吕将军。吕将军,你看如何?”
吕布望着李傕,眼中露出感激之色,没想到李傕这么大度。
他弯腰朝李傕深深地揖了一礼,谢道:“将军大恩,布感激不尽。”
李傕微微一笑,脸上神情依旧,但是听见吕布感谢的话,眼中闪过不屑的神色,吕布为了功名利禄能杀死义父丁原,他的感激有屁用,李傕显然是把吕布的话当做耳旁风,没有放在心上。
李傕找来一名飞熊军,让士兵立即前去向董卓禀报吕布的事情。
随后,大军继续朝前方赶路。
吕布率领麾下的士兵跟着飞熊军,李傕、郭汜几人跑在前方,郭汜捅了捅李傕的腰,低声道:“老李,吕布那小子就是白眼狼,你还帮他作甚?”
李傕冷笑道:“帮他?嘿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话的时候,李傕回头望了眼跟着飞熊军的吕布,眼中露出冰冷的光芒。
善人?
他李傕可不是什么善茬,讲究以德报怨,当初李傕被王灿打败,灰溜溜回到洛阳的时候,可没有少遭到吕布的冷嘲热讽。现在吕布打败仗了,李傕怎么可能帮助吕布渡过难关,李傕表面上帮助吕布,派士兵先将事情告诉董卓,让董卓有一个缓冲的过程,可是董卓听了之后,能缓得了么?
李傕被王灿击败!
吕布被王灿击败!
两员大将,都被同一个人击败了。
再加上王灿还是董卓亲自拔擢起来的,王灿越厉害,证明董卓的眼光越好。可是这个董卓发现的人才却成了董卓的敌人,这样的情形就不同了。种种情况叠加在一起,董卓的怒气只可能是怒火中烧,更加的愤怒,不可能安慰吕布。
郭汜听了李傕的话,心中终于舒坦了。
吕布这小子,仗着一身武艺,猖狂得很,现在终于遭到失败了。
想到吕布被董卓惩处,郭汜心中就兴奋不已,拉住马缰催促胯下战马快速奔驰,只要安顿好营地,就能看到吕布的狼狈模样了。这样的情景,想想都是一件令人兴奋地事情,郭汜回头望了眼吕布,眼中露出的目光让吕布莫名其妙,满腹疑惑。
约莫一个时辰,大军选择了一处地势开阔,周围没有树林、杂草、丘陵的地方作为营地。
飞熊军布置好营寨,等待着董卓大军到来。
李傕、郭汜、吕布站在营寨门口,静静地等候着。
吕布不似李傕、郭汜两人那样轻松,心中非常难受,等待的时间越长,心就越低沉。尤其是看见李傕、郭汜风情云淡的神情,吕布心中就莫名的担忧。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远处黑压压的大军了。
大军最前方,董卓坐在马车上,微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董卓的马车华丽宽敞,长两米,宽一米五,马车上有华盖遮挡,车内铺着大红的毯子,摆放着漆黑楠木案桌,案桌上是一些竹简。
“嘎吱!”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驾车的人低声道:“太师,已经到营寨了。”
董卓掀开门帘,从马车中走了出来。这时候,驾车的马夫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将自己的后背作为董卓下马车的台阶,董卓一脚踩在马夫背上,走了下来,看着营寨门口神色忐忑的吕布,心中便升腾起一股怒火。
董卓马车后面,李儒也下了马车,缓步走了上来。
李儒轻声道:“太师,进营吧!”
董卓嗯了一声,大袖一挥,龙行虎步的朝营寨中走去。
“拜见太师!”李傕、郭汜等人见董卓走上来,连忙朝董卓揖礼。
吕布也是弯腰揖礼道:“布拜见义父!”
董卓先是微笑着朝李傕、郭汜等人点头示意,旋即脸色阴沉,喝道:“吕布,这是军营,不是家宴。”
吕布脑袋也不笨,瞬间就明白了董卓话语中的意思。
不要搞特殊,要和其他将领一样的称呼‘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