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煮出的米一锅稀粥。
不过,刚逼着自己看了两页,陈西就觉得自己拿错了书。
偷偷瞄了眼傅沉,见他没有意思她这边,她悄悄翻到封面,《瓦尔登湖》。
她又往她拿的另一本书看过去,《小窗幽记》。
陈西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又翻开手上的书继续看。
这个时候大概只有民间故事会能解救她了,但为了向傅沉证明自己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她这次一本闲书都没买,连本杂志都没有。
傅沉给李助理发完信息,交代完她明天要提醒他的事,这才有空注意陈西。
只看了她一眼,傅沉就知道她压根看不进去,他笑笑,也不拆穿他。
傅沉关了大灯,又关了他这侧的小灯,然后躺下,一副准备要睡觉的样子。
陈西早在他关大灯的时候就注意到他的举动了,她挑挑眉,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你要睡了?”
傅沉嗯了一声,“你慢慢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吧,我先睡了,量力而行,别淹死了。”
说着真的就闭上了眼睛。
陈西恨得牙痒痒的,说好的亲密爱人呢,亲密爱人怎么能不给她一个台阶下。
陈西撑着眼皮又继续翻了十几页,等到实在是撑不住了,也把灯一关,缩到被子里双手搂着傅沉的腰睡觉去了。
陈西这天晚上一整晚都做着找东西吃的梦,更气人的是,她梦到她跟傅沉一块去吃饭,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傅沉有饭吃,而她没有。
傅沉在吃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吞着口水看着傅沉,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梦里为什么不开口找傅沉要点吃的,但更过份的是傅沉从头到晚只顾自己吃,完全没有要问她一句吃不吃的意思。
陈西这一晚上饿的光做这个梦了,来来回回的,反反复复的,把陈西虐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陈西一大早起来就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做早餐的时候,特地给自己多煎了两个鸡蛋,给傅沉只做了份素面。
见她这样,陈匪不干了,把自己碗里的鸡蛋拔了个傅沉,还边埋怨地说:“姐,你干什么呢?一大早又哪里不痛快了。”
傅沉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个鸡蛋,心里叹息,这姐弟俩,还真是磨人。
陈西大概也知道傅沉的习惯,连忙把傅沉碗里的鸡蛋挟走,还飞快地咬了口,“你姐夫也减肥。”
陈匪奇了,觉得他姐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你不也减肥吗?为什么你一个人要吃那么多鸡蛋,而且鸡蛋热量最少了,吃个鸡蛋哪里会胖。”
陈西瞪了陈匪一眼,十分暴政地说:“我晚上减,你姐夫早上减。还有你吃你的,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你要不吃,一会我就把你那份拎楼下去喂流浪狗。”
陈匪连忙低头去吃自己的那份早餐,一边吃一边摇头。
“政权是兽性的表现啊。”
可惜,陈西政权到底了。
第二天陈匪上班,陈西就不让他再坐傅沉的车了,塞了点钱给他,“你自己打车吧,你一个仓库里的搬货小弟,天天坐老板的车上下班,影响不好。”
昨天已经造过势了,该知道陈匪是皇亲国戚的,也都知道了,应该没有什么人会为难他。
所以傅沉的车,陈西就不让陈匪再坐了。
陈匪虽然颇有微词,但一听陈西说是为了傅沉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陈西去了电视台,她的新节目收视率也不错,还有很多陈西已经记不起名字的同学打电话过来问她,自己的小孩能不能上她的节目。
接到电话的陈西愁得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刘露搂着她的肩问她怎么回事,陈西说,“不认识的同学打电话来说想让他们的小孩上我的节目,都不知道他们哪里弄来的我的号码。”
刘露对陈西的这个笑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这事也没必要愁啊。
“就为这事啊?你直接拒绝不就行了,反正大家也不太熟。估计那些人也是试着拿杆子打枣的心情,有枣没枣的,打两杆子再说,万一能打着呢,你说是不是?”
陈西仍旧一副愁容,她看着刘露,“我不是为这事愁啊。”
刘露一愣,合着她还白安慰了?那你是因为什么发愁?
陈西道:“我同学啊,我同学啊!!”
刘露也要忧愁了,“你同学就你同学,你急什么?你同学还能是国务院的不成?”
陈西大叹口气,“我同学的孩子居然都能上我的节目了,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刘露认真地算了算陈西的年龄,又算了算自己的年龄,坚决地说。“哪里老了,一点也不老,是他们太着急了,未成年就结婚生孩子了吧。”
陈西一点也没在因为刘露的话得到安慰,她沉浸在自己忧愁的思绪里完全无法自拔。
“我太难过了,我居然一眨眼就这么老了。”
又道:“我这么老了,傅沉居然还不跟我求婚,真是太过份了。”
她又偏头去看刘露,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刘露不太想理会的情绪,“你说,傅沉是不是只要睡睡我年纪美貌的肉体,根本没想过要跟我结婚。”
刘露深吸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受刺激,不要受刺激。
她心说,要不是她在高原那混球那里浪费了那么多年,要是她早几年遇到傅沉,说不定他们还真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