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陈远办公室的傅沉,看着陈远重重拍下那一掌,也没什么特别地反应。
等到陈远的情绪稳定一些之后,他才又开口接着继续说,“陈叔,陈媛比您跟陈西想的城府都深,我现在还不清楚她在陈氏渗透到什么程度了,所以我说的合作的事,还需要李助理对您公司的现状进行评估之后再看。”
陈远面色依旧难看,甚至比方才更甚。
他明白傅沉所说的意思,陈媛如果有心,陈氏恐怕……
到了这份上,陈远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能跟傅沉说的了。
他沉重地说:“陈西她妈去的早,对陈西,我也算不上一个好爸爸。我原本想着,我辛苦了一辈子,起码能让陈西物质方面不用费心。从小到大我对她也没什么特别地要求,既没有想她成绩优异,也没想着她长大后要接手我的公司。陈媛愿意来公司,那会我还是高兴的。
那样陈西还可以继续做她喜欢的事,我再给她留些股份,这样她也能拿到钱。而我把公司交到陈媛手里,也算是把公司交到了自家人手里。”
陈远说着,有些说不下去,停了半晌,缓了会后再又继续说:“没想到,到头来……却给她留了个祸害。”
他摇摇脑袋:“或许,我当初也不该有那样的私心。”
陈远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私心偏着陈西了,便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陈媛。让陈媛为公司辛苦,而陈西却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享受公司所得。
傅沉这会才终于说了句安慰的话。
“陈叔,这种事情,谁也想不到,您也不要有太大的思想包袱。况且,陈西一直没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您的原因,有一部份原因也是因为您妻子。”
虽然陈西没有告诉过傅沉这些,但傅沉却看得分明。
陈远没有儿子,就像陈远做为父亲能给陈西的,比如在生活细节或是一些别的方面,做的再怎么好,也给不了一个母亲能给陈西的。而同样的,陈西在陈远这能做到的,也有限。
正因为陈西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她才会有顾虑。
她希望陈媛她妈是那个能陪陈远走到最后的人。
陈远想了想说:“陈媛做这些事,她妈就一点都不知情?”
他说完,眼睛里带着点恳求意味。
傅沉知道,陈远希望能从他这里听到的是否定答案。
他道:“应该不知情。”
如果她陈媛她妈知道陈媛所做的这些事,应该不会在他去陈家的时候还一门心思地想撮合他跟陈媛。
毕竟,那一定会引起陈远的反感。
而陈媛她妈似乎很想陈媛能跟他有所反展,那她应该也能想到,如果陈媛能跟他在一起,公司那边陈媛势必是要放弃的。而这一点,与陈媛的所做所为明显背道而驰。
陈远听了傅沉的话后明显地松了口气的样子。
傅沉该说的也差不多了,也保留了一些事情,他估计那些事要是说出来,陈远恐怕要叫急救了。
于结果没有任何益处的事情,不说也罢。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
他说,“陈叔,我先回去了,李助理今天就先留在您公司,您觉得能给我们看的,您就给。如果有哪里不方便的,也没关系。”
他想了想,又说:“但是我还要顾着实验室那边的事情,李助理也忙,只怕顾不过来。等她今天结束之后,我会让她做个初步的评估,如果后续还要继续派人查看相关资料的话,我会另外派人过来,他会先看,然后根据资料的重要性再进行筛选,这样李助理就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自己去进行筛选了。”
陈远长长地吐了口气,他道:“傅沉啊,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傅沉笑笑说没事。
陈西从马尔代夫回来之后就立即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连录了两集节目之后,方台还特地私下里找她聊了聊,在觉得陈西的状态还不错的情况下,跟她说,台里可能还要再给她开个节目。
陈西心中狂喜,但面上却装作不显山露水的样子。
方台连连夸她沉稳不少。
陈西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方台,那节目类型现在有方向了吗?如果有的话我也好有提前做点准备。”
方台道:“现在还没想好,有几个备选方案,我们现在正在做市场调研,等调研完之后台里还要再开会讨论,最终决定做什么类型的节目,怎么做,还要到时再看。”
陈西听着方台的话,心里哭着说,听着就不是短时间能搞定的事,为什么要现在告诉她,等一切都ok之后再说不行吗?这不是故意让她晚上睡不好觉吗?
尽管陈西心里挠心挠肺起来,但她还是装着沉稳的样子,“好的,方台,一切听从台里的安排,无论台里给我安排什么样的节目,我都会竭尽全力努力把它做好的!”
不管陈西这话是不是在吹牛,起码她这态度方台还是很满意的。
方台又叮嘱她:“这件事暂时只有台里的几个领导知道,还是要保密的。”
陈西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是个十分有分寸的人。
要开新节目的事,陈西谁都不敢告诉,连刘露都没说,有句话不是说了吗?如果一个秘密你告诉了你的朋友,那你的朋友一定又把会这个秘密告诉他的朋友……很快,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而一件所有人都知道了的事情。
但知道秘密这件事,又实在是让人憋得难受。
憋了两天之后,陈西还是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傅沉。
具体在她是如何得到方台的肯定,方台对她又是如何器重的这方面添了点。
言语中隐隐有咱她就有红透了的自豪感。
陈西把这件事告诉傅沉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仅仅只是因为大家同睡一个枕头,说起话来比较方便。
一来,傅沉不是圈子里的人。二来,傅沉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很能保守秘密的人。
但为了安全起见,陈西在告诉完傅沉之后,还是很小心翼翼地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