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陆楠脸上的笑容扩大。“老师让你画的是宋制的构件。”
说完顺手拍拍他的肩膀,丢给他一个‘你要加油’的眼神,神清气爽的扭头招呼盛教授去吃饭。
“陆楠说你画错了,应该就是错了。”盛教授一本正经的把手里的资料放下,背着手慢悠悠的跟着陆楠先出了工作室。
厉漠北看着还有三分之一才完工的图纸,放了笔和比例尺,浅浅扬起唇角。
还真是容易哄。
吃过饭,趁着盛教授去午睡,厉漠北去楼上找陆楠,见她在整理师母的字画,遂过去帮忙。
“什么时候走?”陆楠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倚着师母练字的条案,微微仰着头对上他的目光。“下个星期别过来了,多陪陪许爷爷。”
“这个理由不成立。”厉漠北俯身,双手搭在她肩上徐徐逼近过去,将她刻意掩饰的情绪尽收眼底。舔了舔唇角,笑了。“楠哥,我们是夫妻。”
陆楠低垂着眼皮偏头,似在斟酌他的话。“除此之外呢。”
厉漠北的手滑下去顺势抱她入怀,温柔亲吻她的额头,低沉的嗓音依稀染上喑哑。“口是心非可不是好习惯,楠哥。”
陆楠闭了闭眼,感觉他胸口起伏的幅度略大,张着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是急于从前一段感情里走出来,还是因为她对他,其实很早就动了心。
早到她尚未明白什么是爱,其实就已经陷了进去。只是她从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也不想承认,他是她的初恋。
那样无异于承认,她爱上许承洲,大半的原因是因为他身上,真的有他的影子。所以才会在告白失败后,如此轻易的感动于厉漠北的体贴呵护。
如此轻易的沉溺于他的怀抱,他的亲吻……
冻雨持续下到周日,陆楠晚上睡的不踏实。早上看到最新发布的交通情况,下意识的又担忧起来,不由的懊恼。
厉漠北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早上起来就去盛教授的工作室帮忙,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中午吃过饭,陆楠又看了一遍路况,确定已经可以正常通行,悬着的心这才慢慢落下。
“我叫专车来接就行,不会有事的。”厉漠北捏了捏她的耳朵,轻描淡写的说:“楠哥,你很关心我。”
“你错了。”陆楠挑了挑眉,凉凉解释:“我只是不想背上克夫的骂名。”
厉漠北无奈苦笑,那张嘴总能在不恰当的时候,飞出凌厉的刀子。
——
席卷全国的寒潮来势汹汹,即使是地处亚热带季风气候区的b市,也未能避开。
连绵细雨纷纷扬扬的两天,间或掺杂着些许细小的冰粒,天幕阴沉笼罩。
肖楠隔着茶坊的雕花木窗,垂着眼皮木然凝望窗外的滴答落下的水滴,手中的茶不知何时已经凉透,一如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