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涛回忆了一下,于绵的口音中确实偶尔会带出一丝东北口音,而且就是春城口音,非常淡,如果不是仔细听,或者像阎涛这样对口音很敏感的人听根本就不会发现,他当时就有点奇怪,只是没好意思多问。
现在想起来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微微一笑:“这个人不是你的三代以内的近亲属,却跟你有着很深的关系,应该是你小时候受她影响很大?”
于绵微笑着点头,她对自己这位领导缜密的思维判断能力早就领教过了,所以也不觉得奇怪。
“她是我的小姨,确切地说是我妈妈的表妹,她是东北人,就是你们春城人,我小的时候,她在京城读书,就住在我家,只要她放学了,我们就在一起腻着,所以我受她的影响很大。
“没想到,后来她做了对不起您的事,也可以说,你们之间有过节,她来京城托关系找人要把你调出吉北省,或者是和您讲和,那个过程我都知道。
“正如以前我和您说过的,我是您的粉丝,所以对您特别关注,她一说起您,我就知道了。”
阎涛叹了口气:“于绵,这好像不能说是冤家路窄,不过,也太巧了吧,吉北省教育厅副厅长王红竟然是你的表姨,有些不可思议。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难道就不怕我给你穿小鞋?”
于绵笑了:“确实曾怕过,所以一直都没敢说,可是现在我不怕了,因为我现在是你的人,你是不会让自己人受委屈的,为了这个,你都敢当着副主席的面和副部长吵起来,你怎么舍得给我穿小鞋呢?”
于绵的话有语病,阎涛听出来了,什么叫是他的人,一个女人说是他的人,这很容易让人误会,不过,他可不敢拿这个开玩笑。
如果于绵是口误,他说出来于绵难免尴尬,他也有故意占人家女孩子便宜的嫌疑,如果不是口误,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更不敢说明白了,那会是一个麻烦,阎涛的麻烦已经过多了,他当然不想再惹,赶紧岔开话题。
“其实,我针对的是当时那种泛滥的高考舞弊现象,并不想和某个人作对,但是,确实触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那场斗争很惨烈,至今余波仍在,你那位小姨夫被免职了,调到了一个清闲的部门。
“不过,你小姨还是挺有本事,竟然换了个更要害的部门,到省委办公厅做了个副主任,这可比教育厅副厅长含金量高啊,再出去很可能到地方任市级党委或政府的副职,弄好了都可以进常委的。”
于绵叹了口气:“小时候和小姨的感情确实很好,可是,这些年感觉越来距离越远了,她太热衷于当官了人在官场,为升迁而努力并没什么不对,可是为做官而做官,不做实际工作,整天考虑的是个人钻营,这样的官我宁肯不做,也没什么意义,除了表面的荣耀不会被社会所认可。”
阎涛微感诧异,没想到于绵的价值观竟然和自己很相似。
军用运输机航行了六个小时左右停在了m国首都德尔国际机场的专用区。
因为航行时间过长,大家在飞机上都用了简易的午餐,所以到达德尔的时间虽然已经是京城时间的下午两点多了,大家精神状态还都不错。
因为涉及保密,m国方面并没有搞什么欢迎仪式,这也是应我方的要求。
来接机的只有我方的栾振武副部长和大使馆的一位参赞,m国方面陪同的是警务部门的一个副职,这也是对等原则。
简单介绍了一下主要成员,那位大使馆的参赞表示,本来应该由大使馆的武官接待,可是,因武官临时归国述职,才由他来代替。
阎涛谢绝了参赞晚餐的邀请,也没有住他们事先安排的宾馆,而是走向了站在停机坪附近的一位手持褐色雨伞穿黑色西服的年轻人。
两人握手说了几句话之后,一支队的侦查员已经从运输机上开下了三辆美国产的悍马吉普有车,和一辆奔驰轿车,因为事先有准备,吉普车挂着的都是m国牌照。
所有的武器设备都经过了m国警务人员对比清单进行了例行检查之后,阎涛和黑西服青年上了第一辆悍马车,m国官员自行离开,栾振武和参赞上了那辆奔驰车,排在第二位。
大使馆的面包车也自行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