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敏指着远处湖畔、山坡下那一片片黄的、紫的、蓝的、红的野花说:“真没想到东北的湖泊会有这么秀美。
“都说南方山清水秀,北方贫瘠荒凉,可是,这原本荒凉的东北竟有如此秀丽的湖光山色,看得我都流连忘返了,真想在那山坡下结庐而居,那该有多惬意啊!”
阎涛点点头说:“北方自有北方的美丽山水,可是这一切到了冬天就都变成了千里冰封了,要是没有取暖设备,您的草庐会冻死人的。”
符敏瞋了阎涛一眼,说:“就会煞我风景,你这做弟弟的也不知道给我弄个火炉什么的?就那么看着你老姐被冻死?”
阎涛赶紧拱手说:“哪儿能呢?到时候我想办法给您搭个壁炉,送点木炭,雇两个仆人,修上小楼,您看成么?”
郇馨语“扑哧”一声笑了:“师兄,这还是草庐么?我怎么感觉像是别墅啊?”
阎涛故意绷着脸摇头说:“是草庐,在小楼上面盖上一层草就是草庐了,大姐要的是草庐,我们必须满足她的愿望,嘿嘿!”
旁边的众人不禁莞尔。
符敏斜眼看了看阎涛,说:“涛子,今天算是让我见识了你的另一面,你要是气人也能把人气的三魂出窍。”
黄苗看看阎涛,撇了撇嘴说:“你是不知道,大姐,这家伙气人的本事那叫一个狠,前两天我们一起审问一个美籍华人,对了大姐应该见过了,就是石教授的那个小女儿石木霭。
“他横竖看人家不顺眼,说人家数典忘祖,既背弃了祖国又抛弃了亲人,还自命不凡。
“然后连讽刺带挖苦,句句话像刀子一样,我在旁边听得都浑身发冷,他却一直面含讥讽的微笑,说来也怪,那个女人竟然被他说的懊悔不已,接着就进行了深刻的反省,把我们想知道的都说了,你们说这种人是不是不可思议?”
符敏摇了摇头说:“黄苗,这很正常,看似不可思议,实际上,涛子正是抓住了这种人色厉内荏的弱点,直接戳到了她的痛处,让她悔悟检讨自己的行径,这是一种非常高明的谈判技巧,涛子,我找找人,把你弄到外交部吧,你这种人才外交方面非常需要啊!”
阎涛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大姐,你就饶了我吧,我整天和要么穷凶极恶,要么阴险狡诈的犯罪嫌疑人打交道,荤素不计,舞刀弄枪的,说白了就是一个粗人,我怎么能做外交那种细活呢?”
符敏摇了摇头:“你错了,涛子,先别说你是不是粗人,就算是军人又怎么样?还记得我们国家第二任外交部长么?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元帅呢,就算是现在,有些老前辈提起当年跟着陈部长叱咤外交舞台的风光,也觉得非常感慨和骄傲。
“外交需要礼节,需要温文尔雅,可是那里面同样充满了刀光剑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同样需要一些经过生死考验的战士,方能展示我们大国的国威,让宵小丧胆,让敌视我们的人胆寒。”
郇馨语点点头说:“符姐说得对,她说让你上外交部那可能是玩笑话,可是她的观点是对的,在国际风云日夕多变的今天,一味的讲究温良恭俭让就意味着软弱,就要被人欺,如今我们已经不是甲午海战、九一八的时期了,适当的强硬才能展我国威。
“这些年,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军方、外交领域都有这样的呼声,当然,我们也不是要失去理智,盲目的自高自大,然而,在我们的祖辈、父辈的不懈努力之下,我们的国力确实增强了,这是事实,在国际上我们就是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所以,在和平时期,像你们刑警、重案刑警有些人确实是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是非常难得的,这样的人如果走上外交岗位,确实会带来一股清新的空气的。”
郇馨语似乎觉得自己的议论有些多了,小脸稍稍一红,说:“不过,我们在这里也只是随便说说,从小我就像男孩子,虽然身子有些弱,可是总喜欢探讨这些国家大事,嘻嘻!当年我也差点报考外交学院呢,那样说不定会和敏姐同行了。”
阎涛笑了笑,主动岔开话题说:“符姐刚才说的开国元帅倒是我最敬佩的人,上学的时候学过他的《梅岭三章》,真是英雄气概,到现在我还能背下来呢:‘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这是何等的气魄啊?”
高原点点头说:“我还记得当年学过这首诗以后,你天天嘴里念叨着,说男人就应该写这样的诗,读这样的诗,整天‘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太消磨意志了,你还记得不?”
阎涛苦笑着摇摇头说:“你净揭我的短,我是喜欢陈老总这篇《梅岭三章》,可是也不敢贬低柳三变的《雨霖铃》啊,艺术风格完全不同么,一派胡说,无中生有。嘿嘿!”
高原看着黄苗说:“黄苗,你还记得这件事么?你可以作证!”
阎涛赶紧抢着说:“苗苗,你快说,是不是没有这回事,是你老公瞎编的?”
黄苗一瞪眼:“有,就有,飏飏,快管管你老公,他在单位也叫我苗苗,成什么话?高原都不这么叫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