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涛皱着眉头沉思着说:“宋波,你有没有想过,就在你去洗手间的时候,石教授和他的儿子、儿媳争吵的很厉害,双方都很激动,在争吵的过程中,人一激动容易做出什么动作?”
“做出什么动作?”宋波自言自语的说,“争吵的时候,如果激动了,就可能脸红脖子粗,那么下一步,就可能站起来,还可能往前凑,往对方的跟前凑,这是我们北方人的典型特点。”
阎涛点点头说:“对,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他们一家人吵翻了天,场面肯定有些混乱,这种情况下,另外两个人就有了动手的机会,他们两个离你都很近,司马桥不用说了,他紧挨着你,所以他的可能性最大。
“就算那个汤佳,中间也只隔了一个孙梅,只要孙梅一动窝,她就有机会下手,有心对无心,其他人的注意力肯定都在争吵的人身上,动手的人非常同意成功。
“所以这两个人都有嫌疑,甚至都有可能联手。”
宋波有些发愣:“可是,阎涛,他们为什么会拿我的清单?有什么意义呢?这份清单老师不能只准备两份啊?”
阎涛摇了摇头:“你糊涂了?人家既然有能力把你的偷了,就可能把别的也销毁,这样,石教授的收藏他们就可以任意取用了。
“另外,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那个司马桥的嫌疑就最大了,他先告诉你他的清单还在,目的是稳住你,等到事发之后,他说自己的也丢了,这种巧合可能性很小。
“偷你清单的人应该就在你们六个人之间,那么,除了你和司马桥本人之外,石教授当然不会去拿,剩余的三个人有可能再次接触到他的清单么?
“很可能他在说谎,不过,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这位司马助理了,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对了,大波,你们谁的手里有石教授对面那套房子的钥匙?”
宋波摇摇头说:“老是把那些收藏看得很重,谁都不许动,别人就算帮他清理,也要他在场,所以那套房子的钥匙只有老师有,司马桥都没有,不过,汤佳就不好说了,她毕竟和老师朝夕相处。”
阎涛点点头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看过那份清单,以前也应该接触过那些收藏,对吗?你现在能不能对那些收藏还有什么印象?那里面有多少是真的?价值到底怎么样?”
宋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你一口气问了我这么多问题,还说是最后一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好吧,我一个一个的回答你,我看过清单,也接触过这些东西,也有些印象,可是,东西太多了,林林总总,分门别类,我能记住的不多。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老师的收藏不会有假的,他是科学家,最讨厌假的、虚伪的东西,听师兄、师姐们私下里说,就算是老师外面有了女人,他也会如实跟师娘说,不会隐瞒,所以师母才会无法忍受。
“如果他用善意的谎言来伪装一下,也许两位师母也会假装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她们都曾经深爱过他。
“所以老师的收藏,古代的东西不多,他认为古代流传下来的那些东西固然昂贵,可是很多流传几百年,上千年,甚至几千年,真伪难辨,真的很少。
“所以他的收藏绝大部分是近现代的,还有当代的,比如那位曾经在海外旅居多年的大画家,他的书画据说是以尺论价的的,非常昂贵,老师最少有两幅这位大师的书画作品。
“还有近代以画马著称的国画大师、擅长画虾和昆虫的国画大师等人的作品老师那里都有真迹。
“所以,我简单的估算,以现在的市场价格,老师的珍藏最起码在几个亿以上,甚至可能超过十个亿。”
阎涛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宋波的估计是准确的,如果真的都是了一部分这样的珍藏,就算石教授的离世是正常死亡,这也是一宗大案了。
石教授成名较早,他的收藏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那时候名人字画都还不算很值钱,所以宋波的估算应该不是没有道理。
他叹了口气说:“好吧,宋波,别的我也不多交代了,这几天你应该不会外出吧?随时可能要找你,说实话,你自己应该心里也有数吧?”
宋波苦笑了一下:“涛子,你这么郑重其事的问我这么多关于老师的收藏,却没问多少老师死的事情,我还能猜不到么?你一定是有所发现了,而且老师的辞世很可能和你的发现有关,这么多年兄弟了,我对你能不了解么?
“因为我和老师的特殊关系,我也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收藏,更了解一部分的价值,所以我现在也有嫌疑。
“你放心,我毕竟也是一名警察,规矩我懂,在案件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更不会随便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