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重生再为毒妇 青山卧雪 2390 字 22小时前

陆玖当机立断,打横抱起慕卿凰就走入了内室,珠帘轻晃,一双人儿便交叠在了一起。

屋内有响动传出,本被陆玖打发坐在门口廊庑上绣花打络子的玉绮和玉鸾相视一眼,两长清秀俏丽的小脸纷纷红了。

玉鸾起身把门关紧,拉着玉绮道:“咱们去前头葡萄藤下坐着去,那里正好对着门也不耽误照看。”

玉绮忙点头。

三日弹指一挥间。

陆徐氏、陆炆、小徐氏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和其他定在秋后处斩的犯人一起在菜市口被砍了头,陆炳带着陆玖、陆炅收了尸回府,府内灵堂白幡便都准备好了。

因罪而死,还是圣上金口玉言要斩杀的,风光大葬是不可能的,故此这场丧事办的静悄悄的,连陆玥都不敢大闹。

丧事后,长宁侯府就默默的开始闭门守孝了,陆炳丁忧三年,陆玖一年。

魏国公府,魏国公徐长恭和妻子花氏从长宁侯府回家后便话起了家常。

夜深人静,两夫妻躺在床上,花氏便道:“也不知长宁侯怎么想的,明知姑母和妹妹妹夫都是因朝阳郡主死的,他倒好,依旧给儿子娶了这么个媳妇,就真不怕步后尘?”

说这话时花氏满脸的鄙夷,“定是为了攀附,朝阳郡主虽恶毒,圣上偏宠她倒是真的。”

徐长恭皱眉道:“什么叫因朝阳郡主死的,姑母虽是我的姑母,但她做的那些事都是她咎由自取,死者为大我原不想说她什么,但咱们这个姑母的确愚昧无知,若她不因心虚妄图反诬朝阳郡主,朝阳郡主何至于和她一般见识。什么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就是。原本和离就和离了,什么事儿没有,偏她们又……我便说,平生就是不能做亏心事,做了亏心事迟早要自己害了自己的。”

“罢了罢了,丧事都办完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瞧你气的,天色不早了,快歇着吧,明儿一早你还要上朝呢。”花氏给徐长恭拉了拉被子,安抚的轻拍了一下。

“这事弄的丢死人。”魏国公哼了一声,侧过身闭上了眼。

花氏小声咕哝道:“依我说,朝阳郡主也有不对的地方,再怎么说,姑母、妹妹、妹夫也是她曾经的祖婆婆、婆婆和公公,她就不该和长辈计较,弄出那么大阵仗,我估摸着还是她有心算计……”

徐长恭也不知听见没听见,一夜无话。

☆、第52章 有喜了

十月已是微微凉了,宫中将竹帘换下,上了明黄团花的绸帘。

乾清宫中,建元帝将伺候的人都打发到了外面廊庑上候着,暖阁的炕上爷俩相对而坐,中间有个炕几,炕几上摆了糟鸭舌、五香花生米、卤鸡爪等下酒菜,今夜建元帝想像民间普通的父子一样,一起喝酒吃菜侃大山。这样温馨的场景,他曾经和自己的父亲兄弟们一起做过,那是个丰收年,几十年过去了,那场景在他的脑海中不曾减退分毫,反而历历在目。

“朝阳有喜了,你做父亲的高兴不高兴?”酒至半酣,建元帝以此打开话题。

酒水入肚,然而太子却越发清醒警惕,恭敬的回话,“儿臣高兴。”

建元帝看见他这样就来气,拿起一杯酒就泼到了太子脸上,恨铁不成钢的道:“我是你老子,不是吃你的妖怪,你怕什么?你连朝阳都不如,朝阳尚且能看透朕这颗慈心,拿朕当普通祖父对待,你却不能吗?”

酒水的醇香在暖阁里散开,太子并不敢用手去抹脸上的酒水,反而诚惶诚恐的在炕上叩头谢罪,“儿臣该死。”

建元帝如鹰锋利的眼神眯起,冷冷看着太子黑黑的后脑勺,“起来,把这壶酒一口气给朕都喝了。”

“是。”

太子顺从,果真一气喝干,酒气上涌,眼睛四周慢慢就红了。

建元帝左胳膊放在蜷起的坐腿上,右手拿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吃进嘴里,看着醉上头傻了吧唧的太子眯起如鹰锋利的眼哼笑起来,“告诉朕,你现在什么感觉?”

太子使劲晃了晃头,打了个酒咯道:“头晕的厉害,父皇,儿臣失态请告退。”

“走什么走,不许走,你老实坐那儿,老子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听清楚了吗?”

太子跪在建元帝对面,眼睛直愣愣盯着炕几上的糟鸭舌不说话,

建元帝又笑哼了一声,“建元二十年,朕砍了一个说藩王有危害的郎中,以离间亲亲之罪,那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太子又使劲晃了一个脑袋,“您说什么?儿臣醉了。”

“别跟你老子装傻,更别跟你老子弄鬼,你老子这根老姜比你想的还要辣,老实交待。”

“啪”的一声建元帝把银筷拍在了桌上。

太子吓的一个激灵挺直了腰背,垂下了头,咕哝道:“藩王拥兵自重,今外族来犯藩王可屏京都,他日藩王作乱,何人可挡?”

建元帝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亲自给太子倒了杯酒,冷斥,“喝!”

太子犹豫了一下,再次使劲晃了晃头,牙一咬,脸腮一鼓,一口闷尽,“啪”的一下子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仿佛在和建元帝较劲一般。

建元帝不怒反笑,“这才有一点像我的脾气,是咱们老慕家的人。你平时文绉绉的,说的好听是文雅,说的不好听那就是面团子,你是朕用心血培养的储君,纵然多次与朕意见相左,朝政不和,朕气归气,恼归恼,从没想过废黜你,你把心放肚子里。俗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边境与其让那些自恃功高的将军驻守,还不如让你的兄弟们驻守,难道你宁愿相信外姓人也不相信的亲兄弟吗?”

太子垂着头不说话。

建元帝耐着性子又道:“远近亲疏你好好想想朕说的对不对。这一次朕相信你,朕会关老二一年半载以示惩戒,但,太子你记住,没有下一次了。”

一霎暖阁里的气氛冷凝起来,太子使劲揉搓了一把脸,看着建元帝道:“不管您信不信,二弟这事和儿臣无关。”

说完他也没勇气再盯着看建元帝的眼睛,自己给自己倒酒猛灌起来。

彼时太子已喝的醉醺醺,慢慢就倒在了一旁。

见此,建元帝从炕上走了下来,亲抱了一床被子给太子盖上,在炕边站了站这才踱步走了。

片刻,魏保就领了小太监进来轻手轻脚的收拾杯盘狼藉。

一阵轻微的叮当过后,暖阁回复安静,只有太子的呼吸声。

约莫半盏茶后,太子坐了起来,脸还是红的,但眼睛却分外清明,摸了摸父亲给盖的被子,复又躺下,片刻传来呼噜声。

殿外廊庑上,建元帝看着窗户上坐起来又消失的半个影子面无表情。

魏保站在旁边,心里惴惴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