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玥看了眼输液的瓶子。
还有半瓶。
现在胡娇舌头受伤,大多是输营养液,维持生命的基本活动。
胡娇已经醒了,不出声,装睡。
宁惜玥听得出来。
“云凤在外面,他想和你说几句话,我让他进来。”
“不要!”胡娇急切转身,刚张嘴说话,就痛得表情扭曲。
“别说话,急什么呀。”宁惜玥连忙过去,让她张嘴,检查她的舌头。
确定没有出血,宁惜玥心稍稍放下。
“云凤很担心你。”宁惜玥轻声道,“你失踪后,他第一个发现不对劲,打电话给了我。可见,他多么在乎你。”
胡娇低头,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难过,我也明白那样的痛。”
胡娇看向她,眼里露出不解之色。
宁惜玥没法跟她解释前世的事,扯了扯嘴角,沉声道:“我没告诉你,我曾经被人下过那种药,被人关在一个房间里,里面只有我和一个男人。”
胡娇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她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从小就爱八卦,此时听到宁惜玥描述这样的事,她不由自主被吸引。
“你是不是很好奇后来怎么样了?”
宁惜玥盯着她的眼睛,笑了笑。
胡娇点头。
“纪臻救了我。”
“虽然坏人的阴谋没有得逞,但那一刻的绝望,我能体会。”宁惜玥摸了摸她的脸,眼里带着怜惜,“说实话,第一次我也是不明不白地没了,那时候我和纪臻只是普通朋友,我甚至有些怕他,不敢跟他走得太近。”
胡娇扁了扁嘴,你的经历终究和我不同。
至少,你们最后走在了一起,你的身体也是完完整整属于纪先生一人。
“想开一点,我认识的娇娇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你不是喜欢云凤吗?他要是敢嫌弃你,咱就不要他,找个比他更帅更有钱的。他若是仍要跟你在一起,证明他是真的爱你。多都说只有经历了苦难,走到最后的情侣才会同甘共苦一辈子,只要你放下,而云凤又不介意,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宁惜玥难得说那么多安慰人的话。
胡娇眼里渐渐有了神采。
“你是个坚强乐观的姑娘,我一直坚信,你会活得比谁都快乐。”宁惜玥给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胡娇眼睛湿润,泪水盈盈。
“要我把云凤叫进来吗?”
胡娇摇了摇头。
她从床头柜拿来手机,打了一行字给宁惜玥看——
我现在不想见他。
“那就让他等着,我们看看他对你有几分诚意。”
胡娇咧开嘴笑,顿时又是一阵疼,疼得她龇牙咧嘴。
宁惜玥:“别笑了。”
之后连着半个月,胡娇都住在宁惜玥的公寓里。
对此,某男很郁闷,却也做不出赶人的事儿。
而另外一个同样郁闷的人是白云凤。
他被拒之门外半个月,胡娇不想见他,不管他说了多少好话,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微信……只要是能联系的办法,他都试过,但胡娇对他的政策便是两个字——
拒绝。
换成三个字就是“不回复”。
白云凤从未如此抓心挠肺过。
当初他对宁惜玥有好感,但那份感情更多源自于感激和欣赏。
他以为自己喜欢她,但从来没有真正的追过她。
对胡娇,他更没有追过人。
一开始和胡娇接触,都是胡娇主动找他,那时候他只是想要多听一些有关宁惜玥的事。
胡娇爱讲话,又是宁惜玥的好朋友,只要不涉及秘密,胡娇都不会隐瞒。
渐渐的,他不再挑着有关宁惜玥的话题聊,她说别的,他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