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玥,我妈在跟你说话呢!”宁金玉高声说道。
“哎哟,小祖宗,你可别乱碰这东西,这可是古董啊,知道值多少钱不?快把你的手放下来,看你葡萄吃的,满手粘乎乎的。”
王桂枝惊呼。
宁惜玥则趁此向外走去,却在到了门口忽然听他们讲什么青铜器。
鬼使神差的,宁惜玥扭头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不由大惊。
她急声问道:“那个酒樽你们哪里拿的?”
众人闻言一愣,刚刚一句话不说,现在忽然开口什么意思?
宁金玉站起身挡住她的视线,“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可没拿你家的。”
宁惜玥心里涌起了不妙的预感,脸色阴沉沉地快步朝客厅走去。
“你想干什么?”宁金玉挡住宁惜玥的去路,心里有些慌。
这段时间宁惜玥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宁金玉再也没法用以前的法子对付她。
“那个青铜器你们从哪里得来的?”宁惜玥压抑着怒火问。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宁金玉抬着下巴,一脸高傲地看着她,嘴角轻轻勾起,“你是不是也看出来这是件宝贝?哼,这是我们家的,才不会给你。”
宁惜玥没功夫跟她扯蛋,直奔主题:“在哪里买的?多少钱?”
看着宁惜玥那着急的脸色,众人还以为她是看上了这件青铜器酒樽。王桂枝得意笑道:“当然是路上买的,恰巧碰见一个急着用钱的人,把这东西低价卖给我们了。你想要也没用,谁叫你没运气。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了。”
“在哪条路上!”宁惜玥直接过滤掉王桂枝那些挑衅的话。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就不告诉你。”王桂枝笑得合不拢嘴,那眉那眼都乐得快飞起来了。
好几天都在宁惜玥手上吃了亏,难得看到宁惜玥那么急色的表情,王桂枝怎能不得意,胸口积压了好几天的郁气好似一下子都消散了。
“是不是藏宝楼?”宁惜玥沉声问。
“你怎么知道?”坐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宁赢忽然问。
“肯定是司机跟你说的吧?哼,就知道那些个打工的,全都是听你们的。”王桂枝不忿地骂了两句,很快又眉开眼笑起来,“不过你知道了也没用,运气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这好东西呀有缘人才能得到。我们小玉运气好,人长得又漂亮,人家才肯把那么好的东西低价卖给我们。”
“你们花了多少钱买的?”宁惜玥几乎已经能够肯定,这东西就是今日被人拿到古雅斋去卖的那一件。
“不多不多,十万块而已。”王桂枝说这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事实上,在买这东西的时候,她心里可着实心疼了很久。
要不是以前看多了藏宝节目,知道这好东西可遇不可求,而对方看他们吞吞吐吐,便打算拿去古雅斋卖,他们也不会下定决心买下这件青铜器。
十万块钱还是宁朝方给宁牛治腿伤的呢,钱存在了宁赢的卡上,转账也方便。
如果宁惜玥知道他们肯花十万块钱买下来,主要原因是不想这东西被卖给古雅斋的话,她一定会气得扇他们两巴掌。
刚才回来路上王桂枝特意叫宁金玉上网查了青铜器的市场,去年苏富比拍卖了一个商朝时期的青铜器酒樽,成交价达到810万美元。
800多万美元啊,换算成人民币,可就好几千万了。
自以为将成为有钱人的王桂枝,说起这十万块钱,就跟说十块钱似的,再没有一点儿心疼的感觉。
而宁惜玥,心却彻底沉了下去。
十万块钱……
如果真像她预想的那样,麻烦真就大了。
她走了两步,二叔一家立刻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你想干什么?这东西是我们自己买的,可没你的份。”
宁惜玥怒道:“这东西不能买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有原主的联系方式吗?如果没有,立刻把这东西扔了,我给你们十万块。”
“十万块?”王桂枝嗤笑一声,“你就是给我们一百万,我们也不会扔了的。你这丫头心机倒是挺深沉的,用十万块钱就想拿走我们的宝贝是不是?”
“就是,说是扔了,等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你还不得叫人将酒樽捡回来。”宁金玉露出一副看透了宁惜玥的表情。
“你们知不知道倒卖文物是犯法的?要坐牢的?”宁惜玥怒问,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亮得惊人。
几人闻言一愣,坐牢?
他们脸上不约而同闪过一丝畏惧和退缩。
然而,王桂枝很快就冷静下来,自以为看出宁惜玥伎俩,冷笑道:“别欺负我们法盲,民间那么多收藏古董的,电视上都播出来了,怎么可能会坐牢?我们不偷不抢不盗,花钱买来的东西,警察有什么理由抓我们?”
“法律就在那里,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现在你们必须把这东西扔了,否则立刻离开我家!”
“离开就离开,反正这破地方我们也不想住了。”王桂枝把桌上的青铜器装进盒子里,那双细长上挑的眼睛里闪着光,“在这里住着,我还得担心东西被人偷走。”
“赢子,你护着东西,我上去收拾行李。”王桂枝把盒子交给宁赢,目光不善地扫过宁惜玥的脸,阴阳怪气地说,“可别被某些人抢走了。”
宁惜玥虎视眈眈地盯着宁赢手里的盒子,宁赢护犊似的抱紧盒子。
“二叔,我不骗你,这东西不能要,警察会上门抓人的,你们等会儿直接把东西从盘山路上丢到山崖下吧。”宁惜玥试着劝说。
宁赢摇头:“你别蒙我了,就算国家不让咱买卖,但大家还不是照样做,别人能买,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更何况,我们是私底下交易,警察哪里会知道?”
确实,这种事情就算国家明令禁止,但是多少人私下仍在做。一般情况确实警察不会知道,然而今天这事很可能是个陷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