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齐后纪事 君莱 2602 字 22天前

福康劝道:“殿下, 世子年纪小, 您这么着说不得引起他叛逆的心思,不如等明儿世子来了, 您好生与他商量商量, 依奴才看,给身边的小丫头买首饰,也不代表就是喜欢,瞧着世子看殿下您的眼神, 那可全是敬仰,世子这般年纪的少年,心中总要藏着一个可望不可即的英雄, 比起那些只能端茶倒水的小丫头, 肯定是大英雄的份量更重些。”

他觉得前后就差一晚,有商有量的才不伤感情, 却不知徐砺心里想的是小世子上午与自己说要压自己, 可见心里还是想要做男人,逞逞男人的威风。

姜钰长相秀气,性子却一点都不秀气,骨子里俱是纯爷们的血性, 若要征服一个女人, 太子殿下有足够的自信, 可要征服一个男人,徐砺觉得自己和那些身娇体软的小丫头比起来一点优势都没有。

徐砺目光沉沉:“你倒是了解男人的心思。”

福康摸了摸鼻子,垂首道:“奴才微贱, 哪里能懂世子的心思,不过奴才换位考量,若有一人像殿下对世子那样对奴才好,奴才起先不知道,后来知道了,那脸上不表现出来,心里也会乐开了花,然后嘴硬说自己不喜欢,拿娇,世子肯定也就是嘴硬,心里呀巴不得殿下您多哄哄他呢,这刚在一起是最脆弱的时候,殿下您越逼着世子,世子就越反叛,殿下您不逼着了,两三天不理他,说不定他自己就跑过来了。”

徐砺听他拿自己和姜钰换位考量,把姜钰的脸换成福康的脸,面白唇红的小世子变成面容慈祥的福康,徐砺瞬间被恶心到了。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恶心的事情?

居然会有人放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喜欢,喜欢福康这种男人。

福康一看徐砺抿着唇,就猜到他在想什么,故意学着姜钰的样子撇嘴:“殿下,奴才又不是小姑娘,丑些也正常。”

徐砺蹙眉道:“世子也不是小姑娘,孤为何会喜欢他?”

他虽然坚定自己对姜钰有企图,但他心里对自己是个断袖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孤可是大齐的太子啊,而孤却是一个断袖,还要逼着小世子与自己一起断袖,吃小姑娘的醋,一个道貌岸然的禽兽,太子殿下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并且鄙视自己,却控制不住自己。

福康道:“喜欢一个人哪里是能说的准的,这源头不是世子是不是小姑娘,而是殿下您喜欢世子,世子恰好是个男人罢了。”

徐砺眼睫微微垂下,福康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也就不再多话,半晌才听太子殿下道:“他若是个姑娘该多好。”

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他娶进府,不用时时担心他会被身边的几个小丫头带上床,不用逼着他和自小伺候他的丫头分开,不用这般连那些小丫头的醋都吃。

“福康。”

“奴才在。”

“你怎么还不去接世子?”

福康:“......。”他还以为殿下想通了,不用去接世子了。

“去吧,不必让他收拾东西,只让他过来用膳,用完膳就把他送回去。”

福康松了口气,他只怕太子殿下强硬的让世子搬过来,引起世子反逆心思,世子是晋阳王世子,出身尊贵,不是一般男宠可比,他就是面上笑嘻嘻的,被人这般折辱,难保心里不怨恨太子殿下,那小世子也不是好惹的人,他要是被逼急了,拼着鱼死网破跑陛下面前告一状,他是质子,陛下再气,顾着晋阳王那边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他还是一个没权没势的质子,可太子就不一定还能是太子了。

姜钰回了晋阳王府先去农先生的院中找农先生,得知农先生与前任韦丞相有约,现在还未回府。

他与韦丞相相交一场,从前人在晋阳,多靠书信来往,如今农先生来了京城,韦丞相却又告老还乡,可不得趁着韦丞相离京前好好聚一聚。

姜钰从农先生院中退出来,刚好见着一身白衣,拢着袖子,好像一阵风就能刮倒的农先生。

她躬身行礼:“先生。”

农和歌见她身后护卫怀里抱的俱是姑娘家梳妆打扮的首饰盒,脸色微沉,一言不发的迈着步子往里面走。

姜钰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慌忙抬腿跟了上去。

待进了屋,屋内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农和歌坐在椅子上,姜钰老老实实的站着听训。

“世子是不是忘了远在晋阳的王妃和三公子。”

这上来就是如此严厉的斥责,姜钰解释道:“先生误会我了,我怎会忘了母妃和弟弟。”

农和歌板着脸道:“我看你是让女色迷了眼睛,整日只想着与身边的小丫头厮混,不思进取。”

农和歌早知她与身边几个丫头亲近,本来世子房中事不该他管,可瞧着世子这样子,竟像是要与他父王一般沉迷女色了,虽问题出在男人身上,可女人却像一块试金石,破铜烂铁俱经不过考验。

他农和歌跟着世子入京是受晋阳王妃所托,护着他,将来重归晋阳,继承晋阳王之位,不是为了辅佐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他不知姜钰的女儿身,所以在他看来姜钰的行为太令他失望。

“也罢,扶不起的阿斗,糊不上墙的烂泥。”农和歌对着晋阳的方向拱手:“我农某有愧王妃所托,不如与韦兄一起归隐山林,闲庭信步,请世子另择名师。”

姜钰一听这话瞪圆了眼:“先生这是要弃我?”

“世子自己瞧瞧自己的所作所为,哪里有当初在晋阳时的劲头,今时不同往日,世子便是为了迷外头那些人的眼,可在府中呢,你宠幸贴身女婢,连出个门都要买那些胭脂水粉。”

他这些话已经在心里憋了许久了,他不说,只盼着姜钰能够自觉,没想到她这些日子越发放肆。

姜钰撇着嘴道:“先生说这话多伤人,我身边那些丫头受我拖累,跟着我背井离乡,忠心耿耿,我待她们好也是应当,何况我沉迷女色,是做给外头人看的,今日如此,不过是因为觉察身后有人跟着,又不知是谁的人,正想跟先生商量呢,我到这京城,多少眼睛盯着我,先生您是知道的,我身边如今只有先生一个长辈,万事都要仰仗先生指点的。”

她红着眼圈:“先生与韦相谊切苔岑,想与韦相一起走,那......那我怎么办啊。”

农和歌被她气的瞪眼:“谁说我是因为韦相走才要走的,是你不争气。”

姜钰讨好道:“那我争气些,先生不走好不好?”

农先生本就喜好游山玩水,不受世俗约束,姜钰怕他真的一走了之,便是现在不走,他心里也是起了这个念头的。

农和歌本来就没打算走,不过是吓唬她罢了,这会见世子可怜巴巴的,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没怎么地自己就先心疼了。

“你不好色,先生就不走。”

姜钰哭笑不得,看来自己这好色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

“先生,我真不好色,我今日是准备去备些东西给母妃送过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我才故意给汀菊她们买些小玩意的,何况如梅她们什么人先生难道不清楚吗?都是一心为我打算的,怎么会诱惑我呢。”

农和歌半信半疑,他斥责姜钰也不完全是今日她给丫头们买首饰,平日里就是这样,世子与房里的小丫头没大没小的说玩笑话,前几日他去世子院中还听到世子和屋里的丫头相互摸胸,便是做戏,这也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