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很了解我,他约我一起吃饭的时候说马上要春节假期了,把手里客户的春节促销和物料准备好,就暂时不要接新工作了。
马上就要尾牙了,张闷儿负责我们组的尾牙表演,每天和小姑娘们排节目,忙的不亦乐乎。我趁着他不在,工作不忙,讨得清静,不愿意回家。赵默公司的尾牙由他负责节目编排,他每天当“导演”,忙的焦头烂额,没想到再见就是两个公司的尾牙当天。
下午全公司的人都在为晚上的尾牙忙碌,老板请了专业的化妆团队来公司为大家装扮。我没有任何动力凑热闹,办公室里乱成一锅粥,热闹的像庙会一样。我想躲出去,想起之前赵默送我的耳坠,便找了附近一个打耳洞的地方,打了两个耳洞。
打完耳洞,我耳垂发烫,疼得我脑仁嗡嗡的。我开车回到家,不顾嘱咐,把打耳洞时候塞上去的银钉取下来,擦了擦带出来的血,换上赵默给我买的鸢尾花枝耳坠。
再去尾牙的酒店之前,我将之前准备好的礼服拿出来熨了一下换上。现在头发这么短,也不用费心做什么造型了,我用卷发棒随意卷了一下发尾,化了浓妆,待到晚会开始,才不疾不徐的来到现场。
“高兴姐,这里这里。”张闷儿一身合身的白西服,大老远就对我招手,指了指身边的空座。他和老板做了一桌,同桌的还有张经理等几人,正中间第二排,前面就是从国外赶来参加尾牙的大老板们。
我走过去,老板立刻向大老板们介绍了我,说我就是那个获得金狮奖的人。大老板们纷纷夸赞了我的方案,老板也毫不吝啬于对我的赞美和认可,气氛一片祥和。
灯光暗下来,张闷儿趴在耳边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跑开。他担任了此次尾牙的主持人之一,要去准备开场。他走了之后,我尴尬的坐在张经理对面,她肚子已经显形,穿了一件宽松的连衣裙,浓妆艳抹的打扮了一番。我看了看其他几个她手下的小姑娘,妆容基本长得差不多,大概都是出自下午请来的同一个化妆师之手。
节目开始了,劲歌热舞一个接着一个,老外们嗨得不行,频频邀请老板过去加入他们。这时离我不远的助理偷偷凑近我,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我看。我自己刚倒了一杯红酒,凑过去一看,是苏沐言的短视频账号。最近的几个视频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帆和他一起录制了很多手势舞,俩人穿着相同色系的衣服,感觉很搭。
我浅笑,心里清楚助理给我看这些视频的心态,无非就是幸灾乐祸罢了。我对她笑了笑,不卑不亢的说:“拍的挺有意思的。”助理纳闷儿的再次确认视频找对了,见我反应淡淡的,强调:“高兴姐,你认出那个人是谁了吗?”我点点头,故作单纯的说:“一帆啊,怎么了?”助理木讷的收回手机,回了句“没什么”,就惺惺的坐回自己的座位。或许他们以为我最近时常走神是因为知道了苏沐言和一帆在一起了吧。我自斟自酌,心里闷闷的不假,却说不出到底因为什么。
我看看表演,吃吃饭,喝喝酒,待得无聊,等待赵默得空了和他见一面,我就找个借口回家了。我无聊的翻着手机,打开微博看到一条推送,杜明兖怎么又上头条了?我点开链接一看,杜明兖发了一张照片,他居然剪短了他的头发,剃了个圆寸。照片中他微微低着头,眼睛向上看,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极了一头饿狼,透出一股杀气。照片还配了一句话:成熟的男人无需修饰。
我一口红酒呛在喉咙,到底还是剪了,这是对我说他是“小奶狗”、“幼稚”的反抗吗?我好奇的翻阅下面的评论,想知道网友对他的新造型有什么评论,有人惊呼“小狼狗”,有人感叹“子轩老公什么造型都帅爆炸”,还有人十分配合的感慨他的新造型特别man。不是真爱就是捧场王,我好笑的一条条读下来,还有很多合作过的明星在下面夸赞。
这条微博看了很久,翻完了晚会进入尾声。刚好张闷儿他们在台上说完了结语,请大家吃好喝好,组织大家上台照相。
我很讨厌照相,正想找个借口逃出去,赵默心有灵犀的给我发了微信,叫我去大堂。
我们两个公司的晚会在同一家酒店的两个宴会厅,并不在一层。我们约在大堂见面,他正在和两个男孩说话。他看到我,对我笑了下,我尽量优雅的走过去。他搂着我的腰,向同事介绍我,我挺直腰板站在他身旁,保持微笑的和他们寒暄。
“赵总,我说公司那么多小姑娘追求你你都不理呢,我还以为你是和尚呢。原来是已经有美女在侧了。”一个男孩打趣。
另一个男孩也附和:“赵总女朋友很漂亮啊,很知性,很干练。相比公司那些小姑娘,这样的女人和赵总站在一起才般配。”
我皮笑肉不笑的听他们拍赵默的马屁,很配合的嗔怪的看了赵默一眼:“看来你挺受欢迎啊。”
“呦,完了,说漏嘴了。”第一个男孩连忙捂着嘴,笑嘻嘻的说道,“我们不会给赵总惹麻烦了吧。”
“怎么会呢,赵默优秀,有人追求他很正常啊。”我拿出大房的度量,悠然说道,“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他搂着我的手紧了紧,侧头亲吻了我的头顶,像在奖励我回答得好。
另一个男孩立刻说:“成熟的女人就是通情达理,懂事。”
我笑容快要僵在脸上,没耐心再听他们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便偷偷拉了拉赵默的衣服。他了然,找了个借口打发了两个人,和我一起来到酒店的露台。
我趴在栏杆上,望着酒店闪耀的灯光。赵默把自己的大衣披在我身上,站在我身旁凝视着我。我对他眨眨眼,用眼神问他在看什么。
他又看了我一会儿,说:“今年过年我父母会来北京,一起见一下吧。”
“啊?”我结结巴巴的说,“这,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