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头青筋暴起,理智告诉我不要生气。我一步步逼近他,他一步步后退,拖到墙边,他举起双手,身体尽量远离我,就快把自己镶进墙里了。我抬手狠狠刮了他的鼻子一下,又瞬时向上一抬推上他的下巴,一气呵成,快到他没反应过来,两排皓齿清脆的撞在一起。等我拎起包打开门,他才捂着红彤彤的鼻子咆哮:“高兴!”
我哈哈开怀大笑着关上门,听着房间里杜明兖愤怒的低吼开心的扬长而去。痛快,叫你说我。
我开车来到公司,准备上电梯的时候看到等在一边的苏沐言。我有些不好意思,他毫无顾忌的拉起我的手。我忙抽离,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没有人,便瞪了他一眼。他笑着看我也不恼,等电梯来了,我们俩一起上了电梯。
很快到一层,熙熙攘攘上来很多人,我们被挤到最后,从人群的缝隙中,我看到老板最后上了电梯,站在电梯最外面。我吓得贴在后面,稍微曲腿想低一点不被他发现,而苏沐言却看着我坏笑,拉起我的手,任我怎么挣扎都不松开。电梯里人挤人,我怕动静太大会被注意到,只好任由他牵着,眼睛故意看别处。
他目视前方却抿着嘴憋着笑,我偷偷用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腰,因为昨天发现他这里格外怕痒。他偷偷往一边闪躲,我看向他正要警告他,他忽然低头快速亲了我一下。只一瞬间,我本能的看向老板的方向,还好他依然后脑勺对着我们。我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许乱来。
电梯到了中间一层,很多人要下去。老板只好先下电梯,让道电梯门一侧,而苏沐言却随着人流往外走,将我拉到电梯门和老板站的相同的一侧,藏在转角处,用电梯门隔开我们和他。等人下的差不多了,他眼疾手快,快速按着关门按钮。老板本想上来,见电梯门关上怕夹到自己,连忙往后撤一步,结果任由门关上,错过了这班电梯。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苏沐言神操作,当门关上,屏幕上楼层数字继续往上蹦的时候,我们俩不约而同的爆笑起来。电梯里还有两个人,本来低着头玩手机,听我们突然大笑见鬼一样看着我们。我收住笑,清了清嗓子问他:“今天要发给媒体的稿子都整理好了吗?”苏沐言眼含笑意地回答:“整理好了,一会儿我会逐个发给媒体。”话音刚落,到了我们的楼层。我们俩下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又笑起来。
苏沐言捧腹大笑,我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两声。被老板训斥这么久,今天苏沐言整他,大快人心。他弯着腰凑到我面前,捏了捏我的脸说:“开心吗?”
这是在公司前台,来往都是同事,而且老板很有可能搭电梯上来,很容易暴露。我把他推开,若无其事的往办公室里走。他笑着跟在我身后,我听到背后有个女孩叫他,他便没继续跟上来。
我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一心想离那个“恶魔”远一点,他再这样一路撩下去,我就完全无心工作了。
“高兴姐,”张闷儿叫了我几声我才听到,“怎么了?一大早魂不守舍的。”我摇摇头问:“什么事?”张闷儿说媒体那边在催稿。“我问了沐言,他说都准备好了,确认过了,一会儿他会发给所有媒体。”我想到昨天在客户那里承诺的几篇额外的稿件,“对了,咱们比较相熟的3家自媒体你帮我列一下,然后跟他们沟通一下明天能不能多加一篇内容。”
“多加?为什么?”张闷儿问道,“客户要求的?追加预算?”我叹口气:“不追加,是我们送的。这个稿子我会今天写出来,你帮我联络一下能不能送我们一个位置。”他应了一声,啧啧摇头,回到电脑屏幕前继续忙碌。
苏沐言过了一会儿来到座位,和张闷儿打了个招呼,一如既往的安静工作。我觉得很欣慰,他能够分清工作和私生活。上午我集中精力写文章,当我把3篇快速撰写的稿件发给张闷儿的时候,他却告诉我说服了两个平时经常联络,关系比较好的自媒体,还有一个死活不同意免费发稿,而这家偏偏是客户最中意的一家。我要来对方的联系方式,躲到会议室里好说歹说打了半个小时电话,对方才松口。在我承诺为他免费撰稿3篇之后,他们同意在明天最后的位置增加一篇我们项目的文章。
好歹是说服了,这一茬就算过去了。我刚回到座位就收到对方发来的3个资料包,我一看每个资料包都有几百兆,不禁长叹一口气,今天自己就是廉价劳动力。张闷儿凑到我身边问我情况怎么样,听完他拍拍我的肩膀:“高兴姐,任重道远啊。”我不耐烦的轰走他。
这天老板发邮件通知请了一个业界大拿来公司做分享,时间在下班后,并要求所有人都参加。几乎同时我收到苏沐言问我下班要去哪里的微信。我将邮件截图给他,然后发了个哭脸,他毫不意外的dis老板占用员工宝贵的周五下班时间。我本想将约会推到周末,他执意认为培训结束也就只有8点多,漫漫长夜也才刚刚华灯初上。我拧不过他,只好答应。
下班培训之前,我一刻不停的想要将承诺媒体的3篇稿子写完并发给他们,直到培训开始我还差一个结尾。我让张闷儿和苏沐言前往会议室听分享,我发完邮件随后就去。
当我写完,培训已经进行半个小时,我偷偷潜入会议室,里面稀稀松松做了二十几个人。我就近坐在后排最边上,探头寻找苏沐言他们的位置。我抬头要看在讲什么话题,余光发现苏沐言正好回头看到我,冲我做了个鬼脸。我被他逗笑,也做了个鬼脸给他,他又冲我挤眉弄眼。
这时最在不远处的老板咳了一声,他连忙转过去坐的笔直,眼睛直勾勾盯着分享嘉宾,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来,怎么有种上学时候暗送秋波的感觉。
培训结束,张苏二人和我一起回到座位,两个人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我习惯性检查邮箱,发现媒体回复了很长的邮件,要求我今天将3篇稿子改好。我皱着眉头读完对方的修改意见,很多理由显然是强词夺理,只是每个人写的文章都有自己惯用的语言风格,内容本没有错,这文风不必强求。可他明确要求改,我也没办法。
张闷儿走了之后,苏沐言背着包靠在我桌子边问:“还没忙完?”我打开稿子,抱歉的说:“沐言,这几个稿子今天要定,你先选个吃饭的地方,在那里等我,我改好马上赶过去。”他想留下来陪我,我觉得他在一边等着会给我压力,让我很着急,我的效率会下降。他只好先离开。
我重新修改3篇稿件,太过聚精会神,没有留意苏沐言的微信。等我又改了一版发出去,发现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他发了5-6条微信问我结束没有。我给他打电话,他的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明明在餐厅怎么会不在服务区呢,难道他生气拉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