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佛系大叔打圆场,“你快去忙吧,不用照顾我们这里。”
我皮笑肉不笑:“两位先吃,我去那边联络一下摄影师。”一转身,我脸上的笑容垮下来,快步走到门口苏沐言身边问道:“摄影师到哪了?”
他晃了晃手机说:“路上,5分钟就到了。”他偷看了一眼客户,对我说,“高兴,你平时也是这么低声下气的跟他们沟通吗?”
我搂着他的肩膀说:“这不是低声下气,这是服务意识。我们公司的服务费不低,提供好的服务态度是最基本的。而且你看到那个大叔了吗,他信佛,平时也是挺和蔼的,所以今儿看到他来了,我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半。”
他看了看佛系大叔和早更大姐聊着天,撇撇嘴不屑一顾:“我看着挺道貌岸然的呀,也不知道真信佛还是假信佛。”
我好气的拍了他一下:“你怎么对客户这么大敌意,这俩客户算是对咱们比较好的了。”我接过他递给我的咖啡,喝了一口说,“再说,人生不易,有时候确实需要收起锋芒。在客户面前表现的谦恭一些,总是好办事的。不是有句话说嘛,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听着很不开心:“怎么感觉这么憋屈。”
“这不是憋屈,选择了这个行业,我们就要遵守这个行业的游戏规则。既然我们是乙方,就要有服务意识。如果你去哪些高档餐厅吃饭,服务员不是恭敬、热情,而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你会高兴吗?”我苦口婆心的解释道,“这是一样的道理,不要那么想。我知道你年轻气盛,做这行,收收心,把你的气魄和想法都留在做方案的时候。”
“你一直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吗?”他深深看着我的眼睛问。
我被他问得心里不是滋味,每行每业的个中辛苦都只有自己知道,又有谁能说自己工作就一直顺心快乐呢。我揉了揉他松软的头发,笑着没有回答。希望他不会注意到这笑容中的苦涩和无奈。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摄影棚门外,一个人从后坐下来,却不关门,向我们招招手。苏沐言拍拍我的肩膀,让我等着,他跑过去,我看那人跟他说话,然后他从钱包里掏钱付了车费。他领着那人走到我跟前,走近我发现原来这就是摄影师本人,一个号称在国外获得各种没听过的奖的著名摄影师。
我和摄影师打了招呼,对方很绅士的向我伸出手,我和他握了握手,把他引荐给客户。打过招呼,苏沐言就带他去准备拍摄,我帮了帮忙,准备好产品之后,看一切顺利进行,松了口气。
我一瘸一拐的走出摄影棚,在停车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想歇歇脚。今天穿的高跟鞋太高了,脚已经磨得不行。我看到停车场角落停了一辆奔驰保姆车,会不会是隔壁拍摄的明星的车?我好奇的走过去,趴在窗户上望了望,什么都看不到。
可能没人吧,我想着便靠着那辆车把鞋子脱下来,揉了揉脚。这时苏沐言找过来,看到我的脚后跟已经流血,便蹲下身子捧着我的脚说:“为什么穿这么不舒服的鞋子过来,今天在片场肯定要跑来跑去。你还真是喜欢勉强自己。”
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周围没人,我从来也没受过这种待遇,就连蹲下系鞋带的男生都没遇到过。我把脚抽回来,把他拉起来说:“你别闹,我没事。”
“你应该有创可贴吧。”他问道,“像你这种所有预备方案都会准备全的,今天一定带了措施来。”
我浅笑,知我者沐言也。我从包里拿出创可贴,他替我贴上之后,扶我坐在旁边的台阶上说:“你在这休息会儿吧,有事我叫你。”我点点头,有种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男孩子还是比较可靠的。
我拿出手机,习惯性的打开微博,看到杜明兖的微博更新了,说他正在拍摄新歌的mv,还发了一些他在录音棚的照片。他这段时间的事情很多,拍了电视剧,还录新歌,看起来没什么时间复习了。想来他考个大学,也真是困难,希望他能够争取出来足够的时间吧。
“高兴,高兴!”突然有人在停车场高声喊我的名字,我起身一看是个片场的工作人员。她看到我,忙招手说:“你快过来吧,吵起来了。”
“什么?!”我连忙踩上高跟鞋,一着急又蹭破了一块皮,我也顾不上疼,一瘸一拐的跟着她跑进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