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放下。”秀气的眉毛不耐烦的皱起,修长的手指抬起遮挡住眼睛:“你挡着我的光了。”安平郡主都发了话,身边的丫鬟立马上前,随后盛雪瑶还没反应,就见手中的帘子已经被丫鬟拽了下去,力气太大,害的她手差点甩到车帘上。

安平郡主的丫鬟站在她身边,低头道:“二小姐见谅,我们主子怕光刺了眼睛。”丫鬟态度诚恳,现在又及时认错,就算是盛雪瑶再生气,此时也不好发作。

“无事。”她咬着后牙槽,硬生生的差点将牙齿咬碎。

隔着车帘,马车里又传来一道嘤咛的声响,软绵的就像是没骨头那般:“马车驾进去吧,懒得下车了。”

奴才们听见吩咐,立马在门口铺了木板。

盛雪瑶愣愣的看她坐在马车上,当着她的面高高在上的进了盛府,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掐紧了。

“小姐。”身边的丫鬟叹了口气,为她抱不平:“郡主仗着身份,太不将你放在眼里了些。”

“郡主又如何?”掐紧的手心放松,盛雪瑶嘴角扯出一抹笑,扶着丫鬟的手往盛府里走:“再大,能大的过侯府夫人吗?”

终有一天,她要像今日这般,高高在上的将盛长歌踩在脚下。

***

盛雪瑶一回去,慧姨娘就着急忙慌的问她:“可成了?”

“娘。”盛雪瑶扶着还在泛酸的腰,羞涩的点点头:“瑾玉他,对我极好。”慧姨娘是过来人,瞧见女儿眉眼间的春色一眼就瞧出是怎么回事了。

挥手屏退奴才,不顾女儿的羞涩,将衣裳褪了下来,瞧见她身上的青青点点,饶是慧姨娘也忍不住捂住嘴羞笑起来:“看来我这未来女婿很厉害。”

“娘——”盛雪瑶这次可是完完全全羞的眼睛都红了,忙拉住衣裳想要穿上:“娘,您这是胡说些什么?”只她嘴上虽反驳,但脑子里却忍不住想到在床榻上,他在她身上驰腾的种种。

瑾玉他,真的很厉害。

想到这,她羞的心儿都酥了,慧姨娘忍住没有去戳穿她,拿起一边备好的药膏涂在她身上:“他可有说何时来娶你?”

盛雪瑶背着她的心一紧,随后扯出嘴角勉强道:“娘,瑾玉说了,过段时日定然会来府里提亲。”她掐紧手心强调,瑾玉既然说过了,那么定然就会来的。

现在,她只用在家,等着八抬大轿将她抬进侯府就行了。

慧姨娘将手中的药膏摸在她身上:“只要你嫁的好,那娘就放心了。”

***

而卫瑾玉回了侯府,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他的贴身小厮守在门口,听着里面不停的传来啪啪的声响。

砸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卫瑾玉才停了下来。

屋子里一片狼藉,旁边是倒在地上的屏风,被砸成碎片的花瓶,踢翻的桌椅,撕碎的书,还有倒在地上正在冒烟的香炉。

他坐在这片狼藉中央,双手捂着脸。

洁白的衣袖在颤抖,滚烫的泪水从手指缝流下来,喉咙里传来一阵哽咽声。

那声音太过绝望,害的守在门口的来福吓了一跳,他跟随主子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主子这般难受过。

敲门敲了许久,里面的人却丝毫没有动静,来福慌了,像个无头苍蝇般乱跑,恰好撞上刚回府的卫凌霄。

“侯爷。”来福瞧见他,隔得远远的就停了下来,侯爷身上的煞气太重,他受不住。

卫凌霄此时心情好,眉眼都是柔和的,点了点头就要走,来福却在身后连忙道:“侯爷,您去瞧瞧少爷吧,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奴才怎么敲门他都不答应。”

“哦?”卫凌霄转过头,想到什么眉心一挑,跟着来福去了卫瑾玉的院子。

屋子门还是关的,来福看着旁边的侯爷,硬着头皮又敲了几声,里面却传来一声粗吼:“滚下去。”随即而来的,是花瓶砸在门上传来的脆响。

来福缩着头,不敢再动作了。

身后的卫凌霄走上前,一脚踹在门上,大门‘咔吱’一声被撞开了。

卫瑾玉转过头,就见他爹站在门口,冷着一张脸道:“搞什么?”锋利的眉眼往上扬,满脸都显示着不耐烦。

卫瑾玉叹了口气,双手撑着腿从地上站起,修长如竹的身子颓废的往下弯曲着,眼神空荡喃喃道:“父亲——”

“帮我将忠勇侯家的婚事退了吧。”

卫凌霄脸上的神色不动,眼神落在他红肿的眼睛上,淡淡道:“给我一个理由。”空荡无力的眼神垂下,他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轻的仿若没有声音:“我要娶盛家二小姐。”

“盛雪瑶。”

***

盛雪瑶在家等了等,大半个月过去了,总算是等到宁国候府与忠勇侯府退婚的消息。

听说在金銮殿上,卫侯爷亲口拒绝了忠勇侯的婚事。

她高兴极了,在家等着卫瑾玉来盛府提亲,但是又等了十来日,卫府提亲的人却还是没来。

而她在家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叶莲生却收到了卫瑾玉约她出去的消息,送信封的是他的贴身小厮,字是他亲手所写,要约她出去一见。

叶莲生双手夹着信封,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

此时盛雪瑶已经与他发生了关系,近日又回绝了忠勇侯家的婚事,近乎一个多月才来约她见面,怕是要与她坦白,然后准备八抬大轿将盛雪瑶迎娶进门。

“呵——”她低头讽刺的一笑,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岂不是白白成全了盛雪瑶?

叶莲生转头,瞧见镜子里的自己,侧着脑袋任由身后的丫鬟上妆:“化漂亮些。”她挑出一根莲花簪子插在发间,笑着道:“今日有一张硬战要打。”

卫瑾玉约在了画舫,才将将五月底天就开始热了起来,画舫飘在湖面上,微风一吹煞是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