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舟很快回来,沈柏消化掉东方影刚刚说的话,问:“你……看得到沈七了?”
顾恒舟点头,目光刻意避开沈柏有些莹润发肿的唇,平静的问:“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柏摇头,顾恒舟说:“明天再喝药休养一天,后天回京。”
“好。”
沈柏应道,后知后觉的想到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之前在灵州和顾恒舟说开以后,顾恒舟好像已经接受要结束这段关系,但刚刚那个吻……
沈柏脸热,顾恒舟却绷着脸说:“刚刚那个是个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意外?
那小爷岂不是被白白占便宜了?
沈柏胸口发堵,皱眉看向顾恒舟质问:“顾校尉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还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你口中的意外可是于世俗不合的肌肤之亲,你是男子倒是无所谓,我是女子,要是被人知道,我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沈柏相当理直气壮,顾恒舟神色平静,说:“那你要如何?”
“……”
沈柏语塞,顾恒舟继续说:“我们的婚约还有效,我可以对你负责,给你最风光的婚礼还有一切。”
那……那倒是大可不必。觉抱住顾恒舟柏的气势弱了一半,顾恒舟却不依不饶,周身染上沉郁,语气低落的说:“沈柏,我不是石头做的,剑刺进心脏的时候,也会疼,你既然打算放弃我,就不要总是来撩拨我。”
我什么时候撩拨你了?
沈柏觉得自己很冤枉,顾恒舟目光沉静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你只要出现在我眼前,就是撩拨。”
“……”
顾恒舟说完那句话便转身离开,房间安静如水,沈柏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把脸埋到沈七软趴趴的小肚子上降温。
啊啊啊啊!
顾恒舟刚刚在说什么啊,什么叫她只要出现在他面前就是撩拨!!!
沈柏嗷呜一声,感觉顾恒舟变得越来越不正经了,她实在有点扛不住。
又休养了一日,沈柏的风寒好了大半,除了脑袋有点晕,没有其他不适,趁着天气好,一大早便启程回瀚京。
从黎县到瀚京只有大半天的路程,积雪刚化,路面有些湿滑,天黑以后才到。
没人接到他们要到的消息,自然没人来接,守城的将士看到他们还很惊讶,顾恒舟先送沈柏回太傅府,东方影想跟着进去,被顾恒舟叫住,直接把他带到自己的宅子。
沈柏大半年没怎么在太傅府住了,尤其到南襄走了一遭再回来,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门房看到她很是激动,欢天喜地的进去报信,沈柏倒是很平静,自己往书韵苑走,快到书韵苑的时候,沈孺修急急忙忙的走来。
走廊挂着灯笼,昏黄的光亮映在两人身上,沈柏停下步子看着沈老头奔向自己,记忆中呆板无趣的老头奔到他面前的时候眼眶就红了。
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回来啦?”
沈柏想起自己在灵梦里嫁了人,过得不幸福,这人一次面都没露过,不知怎的突然有点委屈,却还是点头道:“回来了。”
“怎么不事先捎个信儿回来,饿不饿?”沈孺修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语气生硬,眼神带着期盼,沈柏鼻尖发酸,终究还是压下委屈,走过去抱了沈孺修一下,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半撒娇的说:“废什么话呀,我都快饿死啦,沈家会绝后的。”
“呸呸呸,胡说八道。”沈孺修连忙否认,带着沈柏去主院,下人已经飞快的弄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咕噜咕噜温着一壶好酒。
孙氏不在,只有她和沈孺修两个人。
沈柏走进去,久违的真切的感受到家的温暖。
沈孺修还很激动,热切的说:“快坐下多吃点。”
沈柏走到桌边坐下,然而还没拿起筷子,小厮便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嚷嚷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沈柏眼皮一跳,放下筷子,就知道有孙氏在这顿饭多半吃不安生。
只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声清脆的铃铛声便在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