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阳，你告诉妈妈好不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你知道多久了？”秦小梦的情绪总算稍微平静了一些，她盯着厉千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求干爸告诉我的。”厉千阳知道，就算他不说，秦小梦也会猜得到，所以他选择实话实说，“妈妈你不要怪干爸，是我逼着他说的，而且当时我看到了妈妈藏着的照片了，我拿着照片去问的干爸。”

厉千阳其实并没有拿着照片，照片是在他知道自己来历之后才看到的，他是自己上网了国内的各种新闻，进行筛选，才找到了些线索的。

很奇怪的是，当年厉氏那么大的事情，在网络上都找不到多少遗迹了，也许是为了维护厉氏的利益，做了些处理吧。

秦小梦心里一咯噔。她只留着一张照片，在手机里，没有删去。那是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以前，在她和厉漠谦都是学生的时候拍的。

当初她删掉了手机里所有的照片，唯独这一张，她没舍得删掉。这张照片跟着她换了好几部手机，从学生时代，一直到现在。

秦小梦沉默了，厉千阳有些担心，怯怯的问：“妈妈，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最爱妈妈了，我没有想要找爸爸。”

厉千阳忽然觉得有些委屈，眼泪都流出来了。厉千阳很少哭，就是摔倒了擦破皮都不会，可是现在他哭了。

秦小梦连忙给厉千阳擦眼泪，“阳阳，妈妈没有怪你，是妈妈不好，妈妈不是要故意瞒着你的，妈妈对不起你，要不是妈妈任性，你也不会有一个残缺的家庭。”

“妈妈，不是你的错，妈妈最爱阳阳，阳阳都知道。”厉千阳抱紧了秦小梦，“阳阳可以不要爸爸，阳阳可以什么都不要，阳阳只要妈妈。”

“妈妈也是，妈妈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妈妈一定要在阳阳身边。”车子里，母子两个抱在一起痛哭。

街对面，厉漠谦站在树下，远远的看着这一切，表情变幻莫测。他有一种想要走上前去的冲动，可是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最后，他只能站在原地。

好一会儿，秦小梦才收拾好心情，放开了厉千阳。她给厉千阳系好安全带，最后驱车离开。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厉漠谦不由自主地开车跟了上去。刚刚秦小梦情绪波动太大，现在开车，容易出事。但是跟太紧了的话容易被秦小梦发现，所以厉漠谦开车跟随的很隐蔽。

秦小梦行车的轨迹厉漠谦很熟悉，她在往秦家别墅开。那个地方，他很久没有去过了。当年秦小梦逃婚后，厉漠谦震怒，差点就把秦家的房子都给收购了毁掉。

可是后来不知道是哪里的势力保护了秦家的房子。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周承锦了。一想到周承锦，厉漠谦就觉得心里梗着一根刺，十分难受。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知不觉用上了大力，连青筋都显露了出来。

“厉漠谦，你他妈真的是疯了！”厉漠谦在车内低吼一声，最后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没有接着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