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和大多数在对岸打渔为生的渔夫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那个高大英俊的混血男子连忙走过去，毕恭毕敬道：“老师，您的境界又提升了。”

他说话间，那片海域的水变红了。

从下面浮现出无数鱼的尸体。

那些鱼并不是普通的鱼，而是凶狠的鲨鱼。

但从那些被切割成碎块的鲨鱼肉来看，并不能判断到底有多少条，但每一块肉的切口都平滑整齐，就跟锋利的刀一下子把豆腐切开了一样。

这必定不是用普通的武技就能完成的。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不行，我二十年来，依然还在无法真正触摸到碎空境的门槛。”

“碎空境真的有那么难吗？”

“难于上青天，大道凋零，武林神话真的成了传说，只能在古籍上找到零星痕迹。”

即便是以他的惊才绝艳，也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随后，他抬起手，轻轻一挥，手中竟然瞬间挥洒出无数气丝，那些气丝柔软如云，纤细柔和，在夕阳下看起来格外美丽。

与他黝黑苍老的手极不协调。

那些气丝化作一团云雾涌到海面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海面，之前所有漂浮的鲨鱼肉碎块便消失不见。

但若离近了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并没有消失，而是被切割成无数细小细小的米粒一般。

那青年男子深吸了一口凉气，他是港岛洪社在任的掌门，一身实力可不比秦无恨弱，但现在看见中年人这一手风轻云淡，依然震撼不已。

使出这一招后，中年人的身形突然原地消失。

青年男子再次震撼：剑气留形！

刚才和自己说话的，竟然不是老师本尊，仅仅是强大的神识凝聚出来的一个虚体！

这等实力，到底已经达到了何等境界！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郭永义这才反应过来，道：“弟子参见老师。”

“说正事。”

“老师，张凡死了。”

“死了就死了，这种事也要来向我汇报么？”

中年人神色有些疲倦，可能是刚才那一手的剑气留形，消耗巨大。

他眼中又有不甘心，他的真气现在依然只能短时间凝聚出另一个自己，很快会消失。

若是进入碎空境，则会完全不一样。

但碎空境太过虚无缥缈，饶是他在此悟了二十年了，依然没有头绪。

“是被中域郢都一个人杀的，这个人才十八岁。”

“我十八岁的时候，已经可以杀内劲大圆满的高手，不足为奇。”

“可他过几天又杀了刚刚入化境的陆天云。”

中年人终于有些惊诧：“就是和羽田家族合作的那个陆天云？”

“没错。”

“我二十年不出关，内陆竟然有这样的天才了。”

“不仅如此。”

“还有？”

“他在九嶷山杀了荆南王家的刀王王志恒，西北杨家家主杨远清，八极门掌门秦无恨，以及龙虎山长老玄机真人，甚至斩断了赤灵大真人一条手臂！”

他此话一出，惊天云眼中瞬间燃烧起了熊熊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