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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姬怀和周然也想利用他的手,除掉自己,所以一直冷眼旁观或者是暗中推动事态的发展。

韩司恩摇了摇头,把这些事从脑袋中摇了出去。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事,反正折子上去后,无论是周怀和姬怀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现在他面前最大的事是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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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虎城因为突如其来的纸条的事,把整个西疆军整治了一番,很快倒是查出了个眉眼不正之辈,是他们从边界交换回来的人。那人父母双亡,在大周无妻无子,被抓之后,西戎那边给他找了个媳妇,又许以钱财,他生性胆小,又签字画押的,被呼延禄抓住了把柄在手中,只听从与呼延禄的命令。

这让柳虎城很是生气,又借此机会肃清了下西疆军内的庶务,把周然的势力又进行了一番整编,倒是把西疆大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这些事韩司恩都没有参与,当然,他也如实上报了周然和姬怀的所作所为。有关于纸条背后之人的身份,他也按照自己猜想的写出了呼延禄的名字。

至于皇帝看到奏折后会不会震怒,他懒得想象。

柳虎城对白书的处置也下来了,白书以下犯上是事实,但是周然虽然没有直接和外邦勾结,但隐瞒不报,实属是别有用心。柳虎城卖了个人情给韩司恩,面上言明是白书发现了周然有纸条的事,才会出手的,功过相抵,但白书毕竟是将士,对将领出手就是触犯军法,为了以儆效尤,还是要被关押半个月的。

不过这半个月还是很好过的,白书的伤势有专门的军医为他诊治,牢房也换了个干净之处,白文瀚每天都能前来探望他。

只是让白书泄气的是,韩司恩自从见了他之后,一次都没有来过了。

半个月后,白书出了牢房,便直接前去城内寻韩司恩去了。

而与此同时,有关韩司恩在西疆的所作所为,陆陆续续的传到了帝京。

皇帝在知道韩司恩把西江总督给撸了送往京城后,胡子直接翘起来了,不过随后就传来了韩司恩边界救人和他的面具摘下之事。

有关韩司恩面具被摘下的事,折子上说的是,世子面容无双令人震惊这句话,皇帝以为韩司恩这是丑的让人震惊,写密折的人不好开口,便用了无双二字,毕竟丑到无双也是一种境界。

对此皇帝也没太在意,不过因为韩司恩在西戎面前给自己长脸了,倒是勉强把他折腾了一个西疆总督的怒意给压下了。

然而没多久,他御案上便有了西疆流言的事,皇帝看到时,嘴里的茶都喷出来了。

什么叫做韩司恩和他关系匪浅,什么叫做韩司恩受宠是因为他上了龙榻。

想到韩司恩那张鬼面之颜,即便是时隔三年皇帝还是没有忘记的,实在是太难看。

这样的人,怎么就爬上他的龙榻了?

想到这里,皇帝拿着折子狠狠甩在了文武百官面前,冷冷的问道:“各位爱卿觉得此事当如何处置?”

第129章

有关西疆的折子被扔在了地上, 恰巧落在了户部尚书的脚边。听着皇帝怒气腾腾的问话, 户部尚书硬着头皮弯腰把折子捡了起来,颤巍巍的掀开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 户部尚书的神色立刻变了, 十分恼怒的说道:“皇上, 西疆地处荒凉, 与西戎那不懂礼数之地接壤, 民风又向来彪悍, 传出这些流言蜚语, 简直是胡说八道。可见西江总督这些年在推崇我大周礼仪方面毫无建树,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满朝文武百官目瞪口呆的瞪着站在最前列的户部尚书, 那目光差点隔着衣衫把他身上烧出来两个窟窿。

话说西江总督被韩司恩撸后, 韩司恩的折子刚刚递到京城,户部尚书可是第一个跳起来痛斥韩司恩的人,当时他那模样恨不得把人踩在脚底下给直接碾死了,怎么一转眼才几天, 这话就变了呢,他想捏死的人又成了这西疆总督了?

还是说这折子里的东西有问题,想到这里, 众人的目光从户部尚书的身上又转移到他手上的折子上。

户部尚书心里着实苦, 他这手里拿的根本不是折子, 而是烫手的山芋。

皇帝对户部尚书的识相只是冷哼了两声, 又看了看站在前列, 低眉垂眼看着还算顺眼的姬洛, 语气复杂的问道:“太子可有话要说?”

户部尚书很有眼色的把这烫手山芋递给了姬洛,姬洛扫视了两眼,神色一正,正义凛然道:“父皇,儿臣赞同户部尚书之言,西疆民俗风情粗鄙,定是受到了西戎的影响,这些子虚乌有之事,父皇不必挂在心上。”

皇帝听了呵呵了两声,然后看着满朝文武,语气不善的说道:“既然连太子都这么说了,那众爱卿就都传阅传阅这折子,看完也好说说自己心中的感想。”

姬洛很自然的把手上的折子递给了身后之人,那人看了一眼,倒抽一口气,随后怒声斥责道:“胡言乱语,传出这等流言的,定然是西戎那帮野蛮之人。”

而后每个看到折子的人都是如此愤怒,而韩司恩的父亲韩卓在看到这份折子时,脸色顿时大变,他心口起伏的厉害,双手紧紧抓着那奏折,如果不是有皇帝坐镇,看他那模样,定要撕了这奏折的。

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而后跪在地上看着皇帝,一脸恨恨的说道:“皇上,此事事关皇上颜面,定要详查。”

一群人随即跪下附和道:“皇上,韩国公说的对,此事定要详查。”

武臣血气大,有那么心中愤恨之辈,当场朗声道:“皇上,西疆蛮夷之地,又是两国交界,西戎那野蛮小国不敢侵犯我大周,才会传出这等荒唐之言,辱没圣上,微臣请求出兵西戎,给他们一个教训。”

文臣性子自古就谨慎些,听闻这话后道:“是不是和西戎有关,还待详查,但此事既然涉及到了皇上,微臣觉得理应尽快处理。此次流言传闻牵扯之地甚光,西疆总督又被韩……韩世子拿下了,那西疆将军柳虎城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皇帝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这群朝臣发表自己的看法。说起来这还是他成为皇帝后,第一次看到朝堂上满朝文武这么口径统一的要求处置一件事的,心底有股诡异的满足感。

姬洛在众人吵杂声中,握了握手心,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往日并无不同,他再次走出列,道:“父皇,儿臣认为众大臣说的有道理。想韩世子为朝堂为大周兢兢业业,此时却蒙受不白之冤,此事定然要详查,还……还韩世子一个清白。西疆离京城数千里,又是荒凉之地,韩世子身体向来不好,五弟和他也在西疆也有些时日了,儿臣觉得父皇可以下旨让他们回京了。”

对于姬洛的话皇帝心里还是同意的,想到被韩司恩送到京城刑部大牢里的赵文等人,皇帝脑子眼就一阵一阵的泛疼。

这韩司恩真是胆大妄为,这次没有自己的旨意,他竟然敢动一个西疆总督。不过想到有关于赵文身边的西戎妾室,和他总督府的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皇帝又觉得这种事勉强算是情有可原。

只是这功劳定然是没有了,要不然日后人人都学韩司恩,那这个朝堂还不乱了?

对这件事有着复杂心态的皇帝,最终心中的想法是,如果韩司恩是一个皇子,胆敢这么胡作非为,作为皇帝自己早就把他圈禁废除了。

皇帝心中即便是万分复杂,脸上也没有表露一分,他也没有立刻同意姬洛的提议,只是说此事容后再议,大抵是想给人一种,自己还是这朝堂上说话分量最终的人。

姬洛十分恭敬的同意了皇帝的话,两人看上去很是父慈子孝。

朝堂上众多朝臣心思复杂,等皇帝宣布退朝后,有些大臣围在姬洛身边,说起了些家常话,算是在这个未来的皇帝面前暗中给自己刷刷存在感。

姬洛对朝臣的巴结一直是含笑接受的,人端的是风度翩翩,举的是气度非凡,很有一代明主的气势。

等姬洛和众朝臣告别回到东宫后,在自己的地盘上,他冷下脸,吐了口气。其实今天他提议韩司恩和姬怀回京,还有一层意思在里面,那就是前去宣圣旨的人,他希望是自己。

虽然知道白文瀚两兄弟在边关的日子过得还不错,但不亲眼见到白文瀚到底怎么样了,他心里总是不踏实。恰好从韩司恩传来的圣旨来看,西戎有个三皇子呼延禄在那里,两国边界并不是十分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