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就是他一厢情愿地陷入情网不能自拔,他被李轻舟耍了!
幸好他多了个心眼,在斩钰身上留了一手,否则,岂非又一次被“轻舟弟弟”耍得团团转!
沈少昊心底一时气恨不甘,一时又矛盾的越发喜爱这样狡猾如狐的轻舟弟弟。想想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想他沈少昊堂堂一表人才,李轻舟为什么就是看不上他?难道他还比不上那个李戚风?
若轻舟弟弟也能如他对他般情根深种,夫复何求啊!
如此想着,沈少昊干脆一甩长袖,往江笠房间走去。
江笠的房间位于南苑一处小院落。
日影反照,庭外石阶上的竹柏勾阑遮荫得厅堂内一片扑朔隐晦。
远远便听见一阵悠扬婉转,清脆如珠玉的古筝。
花草葱茏的草坪上,江笠正在垂眸抚琴。
他相貌清俊,目光澹然,气质娴雅,举手投足间自有款款风华在其中。便是阅人无数的沈少昊见了,也不禁要暗暗赞叹一句——璞玉之质,逸群之才!
这样的江笠,让他如何舍得拱手让给他人?
琴声悠悠,似有松涛石涧,花鸟虫鱼在其间。
沈少昊站在门口凝神聆听了,居然是古曲《乌夜云水涧》!
沈少昊精通音律,岂能不知这曲子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山雄浑却沉默,水幽深似忘情。身处漆黑无光的乌夜,心却向往宁静皎洁的云水田园。
那琴声仿佛正在告诉世人,他喜欢的就是笛里关山,樽前日夜,故园鸡黍身自由,不怕人笑!
好一曲高洁傲岸,好一个宁静致远!
若是以往,沈少昊还能心平气和地鉴赏几句,甚至沉浸于乐曲营造的美妙意境中,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的,想到弹琴之人如此美好,却是生就了一副铁石心肠,而且这铁做的心肝还不在自己身上,他就无端地烦躁气怒。
沈少昊站在门口听了片刻后,一声不吭的就甩袖离开了。
“少爷,他果然跟你说的一样,听没一会儿就气冲冲地走了。”
斩钰望了长廊一眼,对江笠说道。
“不必理会。”江笠淡淡道。
他困守在此地,如同蒙住眼睛,堵住耳朵,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这都是沈少昊刻意营造出来的结果。他想自救,就不得不另辟蹊径,寻找契机。
这几天他与沈少昊相处时,敏锐地发现了沈少昊藏了心事,这正好可以作为他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