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萝抓住他,他下意识的反应是侧身,紧接着触电般的甩开了她,还没忍住,原地蹦跶了一下。
萝萝伸出的手僵了下,但是仔细观察着恩人的表情,见他脸又红了一分,难以理解舒兰声的羞愤欲死,隔了片刻,又尝着上手搂住了舒兰声的腰。
果然舒兰声低下头,飞快看了萝萝一眼,竟然伸手搭住了她的肩膀。
不是他没有节操,实在是他不想被扔在荒郊野岭,这个妖渣虽然欺负他,却几次除了喂他吃她自己之外,没有真的伤害他,刚才他差点撞树变成猪的时候,又救了他。
舒兰声也只能依靠她回去,他刚才被掳走的时候光顾着惦记佛珠能制服妖精,并没注意到萝萝把他带到哪里了,再说刚才……刚才……
舒兰声隐晦的看了一眼萝萝被扯到咯吱窝的裙子叉,咬紧了后槽牙,也不能全都怨妖精,他就算不由自主,也确实碰了她。
这可是初吻啊初吻!
哎不对,初吻是上次在停车场……反正都是她,对于自己只是亲亲就交代的这种丢死人的事情,舒兰声归结为妖精用了妖法,给他喂的那节手……那截枯枝,就是罪魁祸首。
萝萝见他没有抗拒的意思,有点开心,慢慢的借助灵力腾空而起,纤细的手臂圈在舒兰声的腰上,在夜空中幽幽的朝着寺庙的反方向飞。
倒不是她要把舒兰声拐带走,而是她看出带着舒兰声飞起来的时候,他表情看上去很新奇。
不同于抓人来时的风驰电掣,回去的时候,萝萝带着舒兰声在天上围着寺庙转起了圈圈。
舒兰声没事爱上网看一些小段子,刷刷电影什么的,脑子里经常冒出奇怪的想法,这会神奇的在天空上飞,低头看一下他脚下环绕流转的灵力,突然间想起一句经典的电影台词。
稍稍改动一下,套在现如今的场景就是——总有一天,那个据说来报恩的老妖精,会踏着幽绿幽绿的云彩,来取我的狗命。
萝萝猜不到舒兰声脱线的大脑在想什么,只是见他不吭声,以为他还没逛够,一圈到了,又转了一圈,再转一圈,舒兰声依旧没有吭声,正在悄悄的拿着佛珠偷偷朝着萝萝的身上贴。
他不相信他妈妈,和那个看起来十分靠谱的大师,会拿他的生命开玩笑,但是这佛珠为什么就是没有效果?
萝萝发现了,也知道舒兰声为什么这样,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看来恩人还是排斥她……
“那个东西,对我没有用。”萝萝轻轻叹息了一声,舒兰声猛的缩回手,崩起脸手背到身后欲盖弥彰。
好一会才问,“为什么飞了这么久还没到?”来的时候他明明记得很快。
“不飞了吗?”萝萝点头骤然间加快速度,朝着男客的厢房飞过去。
舒兰声却消化了一下萝萝的话,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吭哧了一会争辩了一句,“我没想飞!”
萝萝淡淡的“嗯”了一声,满含宠溺,舒兰声刚刚被夜风吹下一点的热度,再次升高。
胡乱的四外看了几眼,视线又不由自主落在萝萝身上。
侧脸瓷白,脖颈纤细,领子被舒兰声扯坏了,借着灵光的亮度,舒兰声还看到了她侧颈有一串深紫色的痕迹……
不是我干的。
妈的我不可能这样,我是中毒了,疯了才会干这种事!
舒兰声自我否认一番,强行把自己的视线从萝萝的脖子上撕下去,然后震惊又悲催的发现他不过是看了一眼,就又有升起的趋势。
舒兰肃站的笔直,双腿并拢目不斜视,宛如等待做操的小学生,一直落了地,还保持着不说不动木头人的姿势。
“我走啦。”萝萝伸手在舒兰声的眼前晃了晃,被舒兰声一把抓住手腕。
他用的力气很大,手心滚烫,脸上浮现不正常的酡红,这是吃那个东西操蛋枯枝的后遗症,舒兰声记忆深刻。
上次吃那么一点,就折腾了整晚,这次吃了整整一根手指那么多,他真的有点害怕。
有那么瞬间,他甚至阴暗的想,就把这个妖精拖进屋子办了算了,反正一切也是她搞出来的,回神的时候,他已经把萝萝紧紧的箍进怀里,两人的嘴唇不足两厘米的距离,近的呼吸可闻。
萝萝手指点在舒兰声的眉心,正在幽幽的输送灵力,一股沁凉舒适的流转全身,很快浇灭了熊熊野火。
“今天不能再吃了,”萝萝认真道,“吃多了怕你受不了。”
刚才恩人连吃的,带嗦的已经足够了,她的汗液和唾液和血液的作用是一样的。
“我这还不是你弄的!”舒兰声没好气的回嘴,松开萝萝的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萝萝抿了抿唇,后退一步,又道,“你别生气,我这就走啦。”
说着原地一道绿光闪过,很快不见踪影。
又是这句话,舒兰声心里哪还有什么气,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这妖精总是一副不想惹他不开心的样子,却回回硬来。
这明明就是我知道错了,这次先撤,下次还来!
竭力忽略裤子里的黏腻,舒兰声背影有些萧索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打水洗漱,蹲在地上用木盆洗短裤,那神情活活就是被强权祸害了还求告无门的德行。
混蛋妖精反复对他下手,舒兰声愤怒的把佛珠和玉佩都拿下来,但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自己也说是妖精,怎么就能没用呢?”
实际上不止舒兰声不懂,寺庙的大师预估错误,甚至连萝萝自己都不知道,得到了天道的馈赠,她只知道自己灵力大增,却不知道,她几百年来行善积德,帮助林间动植物,功德已满,她早就是内定的山神了。
要不是她身上还有因果没有偿还,山神的仪式早就举行了。
那佛珠确实是得道高僧的随身物件,可对付妖魔的物件,又能奈何得了神吗?
舒兰声洗好了衣裳裤子,又洗好了自己,后半夜终于爬上了竹榻,这一晚上或许因为妖精临走在他眉心点的那一下,舒兰声没有遭什么折腾。
只是他发现自己手臂上的伤痊愈了,不仅是手臂上,还有前两天磕到的,上山时候腿上的酸痛,以及……手腕的内侧,有个经年的小伤疤,是他中二病的时候,自残落下的,甚至连腿上被蚊子叮了挠破皮的暗色,都一并消失不见了。
他现在就像个剥了壳只的鸡蛋……这形容好像不太对,反正躺在被子里,翻身蹭到自己的大腿,还以为碰见了别人。
一夜胡思乱想辗转到天亮才睡,第二天早早的又有小和尚敲门送饭菜。
舒兰声第二天整个人恹恹的,把佛珠还给了大师,直言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