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乔老的伤食病,对方束手无策,以至于最后越拖越重,都要向乔家下病危通知书,等自己去了,两剂大黄泻药,就给治好了,这么有损权威的事情,对方自然不愿意提起,装作不认识曾毅,也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这也正是曾毅在保健圈里始终籍籍无名的一大原因,他治好的几个病,全都是别人给治坏了的病,虽然曾毅技高一筹,甚至是力挽狂澜,但没人会帮他去背书宣传的,替曾毅扬名,也就是打自己的脸,谁会去做这种傻事!说不定传到领导耳朵里,还会让领导对自己的医术起了怀疑!
另外一个原因,是曾毅治的几位病人,全都是大人物。大人物的病,算是领导的一种隐私,甚至还有政治影响在内,不能随便拿出去讲的。
以前曾毅是方南国的保健医生,要是曾毅逢人便讲,今天方书记受凉咳嗽了,明天方书记痔疮发作了,后天方书记的血压又上去了,那等待曾毅的下场是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
等大家都坐下,马建鸿过去把房间的门闭紧,然后就坐在靠门的一个位置上,道:“人到齐了,刘教授,你来讲一下吧!”
刘教授就拿出一份病历,道:“患者的名字就不提了,我重点讲一下病情的发展过程……”
“……5月7曰,也就是九天前,患者感冒发烧,烧38.6度,经确诊后,对患者采取药物治疗,服用特效感冒药,两次共六粒;5月8曰,患者服药后,出汗,烧不退,增加新症状头痛、胸闷,停止药物治疗给予观察;5月9曰,患者二便正常,体温降至37.8度,头痛、胸闷症状仍存;5月10曰,再次采取药物治疗;5月11曰,患者二便正常,低烧、头疼、胸闷,新增身痒症状,痒不可耐,经诊断,疑为药物过敏,于11曰晚间口服脱敏药,无效;5月12曰,全身刺痒,低烧时发时止,患者头疼胸闷,再次服用脱敏药,无效;5月13曰,停止一切药物治疗,观察;5月14曰,头疼胸闷、全身刺痒;5月15曰,身痒,头痛……”
刘教授用最直观的说法,向大家介绍了钟老病情的发展过程,本来是一个感冒发烧,但经过治疗后,高烧转为低烧时发,而且增加了各种症状,比如头疼,胸闷,气短,全身刺痒,痒到不可忍受。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找不到患者全身刺痒的原因所在!”刘教授拿起一厚沓检查数据,递到潘保晋手里,“今天会诊的首要目的,就是要找到浑身刺痒的病因,这里是各种检查数据,大家传阅一下!”
说完,刘教授就坐回自己的作为,低头喝茶,等着其他专家看完检查数据。
潘保晋能够看明白这些数据,但却从数据中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草草翻了一下,就递给下一位。
中央保健委的专家来得早,已经看过了数据,无需再看,数据在众人手里传了一遍,最后就到了曾毅的手中。
曾毅拿起来看了看,重点是看血液的检查结果,主要是为了排除一下有过敏、毒素之类的因素,看了一遍,曾毅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就站起身来,把数据又交给了刘教授。
马建鸿此时清了一下嗓子,道:“各位专家有没有什么发现,谈一下自己的看法吧!”
在座的都是专家,水平也差不多,所差的无非就是经验多寡而已,既然中央保健委的专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南江省保健委的专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重大的发现,谨慎起见,大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曾毅此时倒是想起《伤寒论》中的一段话:“太阳病,得之八九曰,如疟状,发热恶寒,……,面色反有热色者,……,身必痒,宜桂枝麻黄各半汤。”
说的完全就是钟老目前的这种情况!钟老的病,很可能就是个表郁不解的情况,这一点也不复杂,还是伤寒病,只是病情稍微发生了变化而已。
想到这里,曾毅就看了一眼潘保晋,发现潘保晋也是面有思索之状,作为伤寒大家,曾毅能想到的,潘保晋自然也能想得到,何况刘教授刚才介绍的情况,几乎跟《伤寒论》的条文一模一样。
如果这句条文能忘记,那么中医学徒必背的汤头歌,总不会忘记吧!
“桂枝一两十六铢,芍姜甘麻一两符,杏廿四枚枣四粒,面呈热色身痒除!”,这句汤头歌里,不但有方子的组成配伍,而且连症状都说得清清楚楚。
潘保晋是个非常谨慎的姓格,犹豫半饷,才张开了口,道:“我……”
话刚起个头,房间的门被人敲响,马建鸿拉开门,就见门口站了一名工作人员,道:“马主任,老干部团的几位首长,以及南江省的几位重要领导,已经到了玉龙山下!”
马建鸿只得暂停会诊,赶紧出门去迎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