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彩最后的防线快要崩溃的时候,她猛地推开程昱跑开了。
程昱下意识想要追赶,却被两个中国男人拦住。
“对不起,请不要对我的老板造成困扰。”
这两个男人是林彩离开中国前方牧恩特意为她准备的保镖,因为不曾隶属于陆琛钰,所以哪怕程昱长着一张和陆琛钰一模一样的脸,他们也没有太大的情感波动。
这个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太多了,没见他们老板都没有发表意见,他们自然也是恪尽职守就好。
碍于这两个男人的阻拦,程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如同精灵一般飘然离去。他狠狠地瞪了两个男人一眼,心中的暴戾几乎控制不住。
天知道在他看见心上人离他越来越远的时候,空荡荡的心中是怎样的惶恐。
不要走……不要走!
夜深了,程昱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
刚刚,他梦见了白天的那个女人,在梦中他们十分亲密,像夫妻一样生活。她叫……
程昱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头,觉得有一个名字就在嘴边却总也想不起来是什么。
为什么他会对那个女人那样看重?为什么那个女人见到他竟然避之而不及?明明,明明她应该开心地投入他的怀中,他们一起走过罗马的大街小巷的。
程昱被自己那深深的执念吓着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中了魔,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
再躺下后,程昱发现自己已经睡不着了。他索性从房间里走出来,到酒柜边拿起了一瓶红酒。
“程昱?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一具火热的身躯贴上了程昱的脊背,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将脸靠在了程昱的肩膀上。
如果说从前只是不自在,今天的程昱就是觉得厌恶了。
他直接反手推开了日本女人的身子,语气冰冷:“洋子,保持距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山本洋子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受伤,她看着程昱不敢置信地说:“我们是未婚夫妻啊,只是一个拥抱而已,难道你都不愿意给我吗?”
程昱下意识地摇头,他不愿意给,也不觉得他们是未婚夫妻。
可是现在只有山本洋子知道他的过去,程昱知道自己不能随便离开或者激怒山本洋子。
“我累了,去休息了。”
山本洋子看着刚刚还在品臻红酒的程昱行色匆匆地回房间,无力地抚住自己的额头。为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多,却终究捂不热他的心呢?
程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长了两个黑眼圈。昨天最后虽然勉强自己睡着了,但是似乎他做了一个十分丰富多彩的梦。梦里的具体事情他已经想不起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他在现实中从未挺会过的幸福。
带着某种目的,程昱一大早用过早饭就开始在罗马的各大景点转悠。他在想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
无论是语言还是打扮,程昱知道她肯定是个来旅游的中国人,如果这几天不能找到她的话,再想找到她就无异于大海捞针。
带着焦灼的心情,程昱一次又一次在人海中搜寻,可却再也没有见到过林彩的踪迹。
实际上,在见到程昱的第一天,林彩就落荒而逃了。
她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无论从说话的语气还是身份上都不可能是她的丈夫,可是那张脸却屡屡动摇她的心神。
每每想到那张熟悉的面庞,林彩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可是找一个替代品来继续她与陆琛钰之间的感情,是她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她这一辈子,唯一爱的人只有陆琛钰。
林彩坐在开往荷兰的列车上,目光坚毅而充满神采。
三天后,程昱同样坐上了开往荷兰的列车,他的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疲惫和失落。
林彩没有把见到和陆琛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件事情告诉方牧恩,一来是她觉得没有必要,最重要的却是如果让她再次想起那张脸,她的心……
荷兰的风光与意大利罗马迥然不同,欧式的风情让林彩沉浸在这不一样的风俗人情之中。
她享受着这段旅途,假装琛钰与她同在,一起欣赏旅途上每一段风光。
林彩的背包中,有一个小小的骨瓷罐,罐子里装着陆琛钰一部分的骨灰。这是林彩出门在外小心呵护的东西,每次遇到好吃的东西或者有意思的事情,林彩都会保护好骨瓷罐,同罐子里的陆琛钰诉说自己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