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着茶杯聆听着宁边市委书记程明秀汇报晖江贸易区未来一年的发展规划,唐逸自然不知道凌晨时分就是在这间客厅里,奇洛斯基和他所谓的中文翻译被县局的人以“卖银瓢娼”的名目带走,奇洛斯基激烈的反抗招来了几个响亮的耳光,他那满脸的倨傲变成了惊愕,甚至有些惊恐,这个民族,好像天生就有些欺软怕硬。
晖江县委苏孝春书记坐在沙发的一角,认真倾听唐逸书记和程明秀书记的谈话,他今年五十出头,三年前来到晖江,很快就扭转了当时晖江混乱的治安局面,是一位手腕强硬的人,在宁边算是一位很突出的官员。
“孝春书记,以后可不能这么搞了。”唐逸微笑看向了苏孝春,说:“平时咱们的县委招待所就一个客人也没有?这说不过去啊!”
气氛马上就有些凝固。
程明秀看了苏孝春一眼,随即笑道:“唐书记,这责任在我,是我一再亲自叮嘱孝春要把安全工作做到位,您也知道,晖江人员构成复杂,这又是个小城,咱们所在的就是县委招待所,没有任何的贵宾通道和特殊的接待用房,当然,从您的角度说,您下来走走,自然也希望和多个阶层的群众聊一聊,是我考虑不周,给下面的同志了太多压力。”
唐逸笑了笑,一直听说程明秀很不简单,来到宁边后,在很短的时间就同王立国市长建立了默契,新班子运转的不错,而这位普遍被认为“有担当”“有魄力”的女市委书记也确实巾帼不让须眉,很多事的处理都显示出了她过人的一面。
也不枉赵迪不顾外面的流言蜚语一路提拔她,从这一点来说,倒真是应该换一个角度来看赵迪,任谁走到他的位置,都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在程明秀率大队干部离去的时候唐逸对一直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徐军招招手,笑道:“徐军,你留一下。”
程明秀深深看了徐军一眼,对他微微一笑,随即快步出房,满屋子黑压压的干部很快走的一个不剩。唐逸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对徐军笑道:“来,坐这儿吧,有多少年没好好聊了吧?”
唐逸刚刚来辽东时,徐军和父亲去拜望过唐逸一次,但基本上也没有他插话的机会,更多的时候是以一种晚辈的身份聆听两人讲话。
徐军记得十几年前叫着“唐哥”和唐逸在ktv喝酒的场面,但现如今,“唐哥”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短短十几年,从县委副书记一路飙升为辽东的第一号人物,莫说自己了,就是父亲在谈到唐书记时也是讳莫如深。
“和刘飞还有联系吧?”唐逸笑呵呵的问。
徐军点点头,过年的时候还和刘飞醉了一次酒呢。
“嗯,有时间再一起坐坐。”唐逸笑了笑。
徐军忙又点点头,可没把这话当真。
唐逸又笑着问道:“要客人们换宾馆,大家都抱怨了吧?”
徐军心里就是一紧,不由得想起了一名戴眼镜的客人和同伴谈论时气愤的话语,“一个是省长,一个是书记,差别怎么这么大?薛省长来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搞!”虽然他的同伴很快就拉走了他,但徐军可上了心,琢磨着最近薛川省长亲民强势的表现,还真有些担心,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到了人家那个层次,沉沉浮浮之间背后的深层次原因根本不是自己能想象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