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利亚,唐逸造访了奎利省。
经过十五年内战的索利亚,各级政斧早已形同虚设。为了保住久违的和平,联合国派出大量民事官员,到索利亚各地方政斧参加工作,培训政斧官员,建设民间团体,监督安全和重建工作。索利亚共有九个省,来自共和国外交部的李兴新副处长担任奎利省的最高行政管理工作,成为索利亚的“省长”。
涂着迷彩绿的防爆装甲车在前,几辆黑色轿车在后,最后面跟着三四辆军用车辆,车队缓缓行驶在奎利省省府利兹南的城郊。
本来唐逸是说随便看一看的,但李兴新及共和国驻索利亚维和部队还是派出了军事力量护卫。
索利亚实在是太乱了,奎利省是索利亚最大的省,省会利兹南是索利亚最大的港口城市,且矿产资源极为丰富,其在索利亚的经济地位好似共和国的皖东和南京。奎利省有五六千名土匪武装,其中童子军就有三四千人,他们年龄都在十八岁以下,最小的只有八九岁,甚至枪都端不动。
李兴新工作内容之一就是帮助当地政斧解除土匪武装,包括监督向前武装人员发放三百美元的“退伍费”,这对于每天人均生活费只有15美分的索利亚人来说已经很多了。联合国不允许将钱发到儿童手里,而要求他们的监护人陪同孩子一起来领钱。
和唐逸坐在一辆车里的是奎利省“省长”李兴新以及共和国驻索利亚维和部队指挥部主任程云飞大校。
李兴新这个省长在唐逸省长面前略微有些拘谨,他刚刚三十出头,是外交部非洲司某处副处长,来到索利亚是黄琳亲口点的将,预计任期九个月,直到索利亚举行大选。
说起索利亚的局势,李兴新感慨不已,他说起,曾亲眼见到几名十四五岁的孩子拿着ak47乱扫,说着就摇摇头,“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得到这些满脸稚气的孩子这么凶狠和残忍?在这里,人的心灵总是会一次次受到冲击。”
唐逸轻轻叹口气:“生活所迫啊!”
坑坑洼洼的路两旁,偶尔有大幅广告牌,却是被射的和筛子似的,破败不堪。
唐逸参观了几处发放“退伍费”的站点,看着那些衣不蔽体的黑人妇女领着孩子拥挤着奋力前行,看着她(他)们眼里的绝望,唐逸和随行的官员心情越发沉重,直到到了中矿集团营地,和中矿集团干部职工见面,大家才慢慢从沉重的气氛中摆脱出来。
中矿集团营地有共和国维和部队及索利亚警察部队警戒,营地前,每天都会发放大量的食品,甚至很多原住民不远百里的跋山涉水来领取救助,这也使得当地民众对中矿的印象渐渐转变,敌视情绪慢慢消退。
回利兹南的途中,一直默不作声的程云飞大校道:“索利亚这两年局势还稳定了一些,主要还是斯威兰抵抗运动的成员时常在这边活动,唐省长,您在斯威兰一定要注意安全。”
斯威兰和索利亚相邻,是唐逸访问的最后一站,斯威兰是非洲内陆小国,整个国家不足百万人口,首都马里拉仅仅六万人口,还不如共和国穷困的小县城。
斯威兰是少数几个实行绝对君主制的国家,禁止任何政党活动,国王扎拉祖四世五十多岁,却有四十多位妻子,最小的妻子据说才十四岁。
斯威兰有着丰富的资源,但大多属于王室所有,普通民众生活极为贫苦,尤其是从前几年起,随着索利亚的战乱,武器流入斯威兰,斯威兰兴起了武装反抗王室的热潮,这个只有百万人口的小国据说已经有超过两万人在前几年最激烈的战争中丧生,联合国本来是准备干预的,但以尼曰利亚为首的非洲组织不希望国际势力在中西非话语权越来越大,是以坚决抵制,这场内战离结束也就好像遥遥无期。
非洲国家内战大多是因为种族矛盾,而斯威兰却是同一民族的内战,反抗力量政党为社会主义明煮党,党的宗旨信奉马列主义,信奉共和国伟人思想。
带有红色色彩的政党在八十年代以前的非洲比比皆是,这些年早已没落下去。而同样,国际社会从来没有将斯威兰的社会主义明煮党看作[***]运动,因为据说该党的领导人从来就没有读过真正的马列著作。
斯威兰去年才同共和国建交,其目的自是希望共和国能施压使得索利亚尽全力打击斯威兰社会主义党在斯威兰和索利亚边境的活动,随之一些具有开拓精神的共和国商人踏上了这片土地,但斯威兰对于辽东代表团大部分成员来说,还只是一个谜。
在乌旺达和南非,辽东省代表团同两国签订了一系列协议,在春节前一天,代表团抵达斯威兰首府马里拉。
斯威兰王国首相考米尼亲自到机场迎接,载歌载舞的黑人少女为唐逸献上鲜花,她们的民族舞蹈韵律极美,据说每一个斯威兰的少女都是天生的舞蹈大师,在扎拉祖四世挑选他最后一名王妃时,这个不到百万人口的小国竟然有数万名少女齐聚王宫广场,跳起最优美的舞蹈希望被国王选中。这是最高的荣耀,更是因为斯威兰大部分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动荡的社会,这个国家早已变的满目疮痍、尸横遍野,为了生存人们都拿起了枪,“活下去”是很多人的现实目标,女人们甚至为了一盒牛奶,一块面包,就会出卖自己的肉体。
是以看着少女们优美的舞姿,唐逸却是轻轻叹口气,心情很复杂,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当晚,扎拉祖四世在金碧辉煌的王宫举办盛大的晚宴招待来自共和国的客人,他显然是很想给到访的共和国高官留下正面的印象,祝酒时再次重申只承认一个中国,台湾为共和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其实唐逸对于一些国外领导人时常进行这样的声明很有些反感,这个筹码本就不应该被人当做筹码的。
但此情此景,也只能微笑感谢了扎拉祖四世并且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
酒宴后,扎拉祖四世又兴致勃勃陪同唐逸游览了王宫,并参观了已故国王索尔一世纪念馆,国王纪念馆是某台湾人援建的,外围部分向公众开放,院落的深处有卫兵守卫,不许游客靠近。
索尔一世是一位传奇人物,执政六十年,期间和英国殖民者进行了艰难的谈判,终于使得王国获得读力。
扎拉祖提起先祖也是一脸自豪,并借机对反抗力量的倒行逆施表示了愤慨。唐逸也表达了支持斯威兰政局稳定,支持王室的观点。扎拉祖马上就咧嘴笑起来,显得对唐逸更为热情。带有原始部落痕迹的斯威兰人大多掩饰不住内心的情绪,远远不像中华政治文化那样博大精深。
辽东省政斧代表团被安排住进了王宫附近接待国宾的酒店,翻译成中文叫做“狮子酒店”或者“国王酒店”,根据斯威兰的民族传统,狮子是国王和权利的象征,当地人称国王“恩格温雅马”,意思为“狮子”。而大象则代表着王后。雄师和大象一起还代表了国家的力量和团结。
代表团成员住进了酒店的十到十二层,当晚唐逸就在十二层会议室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来斯威兰的目标很明确,援助斯威兰的农业建设,发展中斯友好关系。至于辽东企业能不能在斯威兰寻到商机,则要看他们自己的目光和能力,政斧方面各项谈判暂时不要涉及矿产能源,这里和索利亚完全不同,和斯威兰毕竟刚刚建交没有多久,唐逸不希望自己的这次来访给人以“掠夺者”的印象。
不过和台湾打惯交道的非洲政要大多很滑头,贪得无厌而又行为低劣。就好像斯威兰,扎拉祖家族生活极为奢侈,据说王妃都可以得到一套别墅以及一辆宝马车,很多都是由台湾人买单,尤其是随着斯威兰国内对王室奢侈生活越发不满,边境地区有抵抗力量割据,首都更爆发过反对王室的大游行,迫于压力,王室各项支出不得不进行缩减,这种情况下,不排除扎拉祖寄希望于共和国方面提供金钱援助的可能。
唐逸提了点要求,可以从技术上援助斯威兰提高工农业生产水平,例如派出技术人员组成的专家组援斯等等,涉及到贷款甚至无偿援助,谈判中一定要有技巧的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