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冬点点头,“就是她,感觉怎么样?”
“有点意思,”杯子里还剩下最后一口咖啡,晃晃杯子,她笑着摇摇头。“但你说顾颜殊动心,不可能。”
“秦思小姐,请不要蔑视我作为一个编剧的敏锐度。她和学长两个人之间绝对有事。”
“事是有,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孟初冬小姐,也请你不要蔑视我作为作者的直觉。”咖啡已经喝完了,助理上来问要不要再倒,她摆摆手示意不用。助理退到一边,距离保持得不远不近,既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又能在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上前。
秦家挑出来,能够跟在秦大小姐身边的人,当然不是随随便便的。
“你要相信,”秦思继续说:“像顾颜殊那样的那人,喜欢了一个女人,就不会喜欢别人。他会把自己锁在塔里,固步自封。”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你今天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么个女人?”
“是啦。你最近不是卡文嘛,把你叫出来围观一下三角恋,想看看你有没有灵感。”孟初冬用手撑着脸,苦恼地看着秦思。“不过好像没用。”
秦思摇摇头,伸出一个白/嫩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你呀,想叫我出来散心就直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说着,拿起皮包就要起身,想了想,又停下。“说起来真的有件事情要让你帮个忙。陆遗珠什么时候出院的话你就打个电话给我。”
孟初冬目瞪口呆,“你对那个怪胎有兴趣?”
“倒也不是。”她皱皱眉,显然对孟初冬称呼一个人为怪胎有点诧异,但是没说出来。“我有个姐姐叫秦彤,她病得挺严重。陆遗珠进医院前曾经答应过给她针灸……”
她话还没说话,孟初冬已经吃惊地打断了她:“你还有姐姐?你不是说只有一个亲弟弟吗?”
又来了……孟初冬爱好……八卦……
“说来话长……”大家都知道,有人说说来话长的时候,就是表示她不想再说下去了。
结果孟初冬倒好,来了一句:“那你就长话短说……”
“……”秦思沉默了一阵,默默地说:“领养的。”
孟初冬原本是想远远避开陆遗珠这个怪胎的,但是她承蒙秦思看得起,把小说改编权给了自己,自然要还她这个人情。所以即使再不喜欢,也三天跑一次医院,却看看那尊大佛病好了一些没有,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陆遗珠虽然觉得她最近来的太勤快有点奇怪,到底也没有说什么,甚至连个疑惑的眼神都没给她。一门心思少食多餐努力吃自己的饭养膘看书,修身养性,顺便好好培养自己和顾颜殊的感情。这么一来,她怀/孕的消息孟初冬自然也就知道了。孟初冬一知道,全天下都知道了。
最近市一院的医生很苦恼,不仅要花费力气给病人看病,还要耗费精力拦狗仔队,恨不得自己能有□□术。顾颜殊也怕陆遗珠住在医院被人打扰,毕竟前两年的网络水军事件已经让她吃足了苦头。问了医生,说是已经没有大碍,坚持吃东西应该就没事。顾颜殊就把陆遗珠抱回了家,没错就是抱回了家,他根本没让她下地。
出院的那天孟初冬和林浊清也跟着去了,两个人面对这赤/裸裸的秀恩爱,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作了个鄙视的表情。
“光天化日之下……”孟初冬摇着头感慨。
“朗朗乾坤之中……”林浊清摇着头接话。
“无耻的秀恩爱……”
“该遭天打雷劈……”
陆遗珠窝在顾颜殊怀里,看两个人一唱一和分外和谐,脸上的表情五味陈杂。“你们考虑过去演双簧吗?”她问得很认真……
按照苏城的规矩,从医院那种地方回来都是要好好洗一个澡的。顾颜殊把陆遗珠抱回家里,张妈已经准备好洗澡水。他对着孟初冬他们说:“先坐,我带遗珠去洗澡。”话还没说话,小诺叼着自己的洋娃娃往这边走过来。看见两个主人回来,高兴得连娃娃都不要了,嘴一松就哈着气往他们身边跑。
“小诺。”陆遗珠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看见小诺,想得很,挣着要从顾颜殊怀里伸出手去摸小诺的头。顾颜殊太高了,陆遗珠在他怀里,海拔也变高了。小诺两脚着地,伸长了脖子要够她的手,没够到……
顾颜殊看了一眼妄想跟自己抢老婆的小诺,幽幽地鄙视:“你长得太矮了。”
小诺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放下两只前腿,呜咽着凑到孟初冬面前寻找安慰。陆遗珠看了看顾颜殊,默默收回了手。
“下来再摸。”亲/亲她的额头以示安慰,顾颜殊心情大好,抱着她就到楼上去洗澡。
陆遗珠这个澡洗得很慢,顾颜殊在房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出来。这么多时间,他第一次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她的房间。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本相册,倒是让他诧异了一把。他没想到陆遗珠还拍过照,印象里,她从没有拍过照,当然结婚照除外。翻开相册,相片是按照她的年龄排的,从小到大,十四岁开始。一开始还是连衣裙,后来从十五岁开始就变成了汉服。从半臂到对襟,齐胸再到袄裙,优雅美丽,张张如画。
陆遗珠从浴/室出来,看见他在看相册,只是朝他微笑:“汉服是不是很美?”
他点点头,“汉服很美,但是我见过最美的,不是汉服。”走过去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她洗完头总是不喜欢吹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脑后。为了不束缚到肚子,她今天穿的是袄裙。映入眼帘,很容易就让人想起李白那句,清水出芙蓉。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承认。他见过她,从此之后,世上再无风景,能美过她。
☆、第42章 爱让人勇敢
林浊清和孟初冬再楼下陪着小诺玩了好久,佣人第二杯咖啡都快喝完了还没见两人下来。林浊清疑惑地说:“这么久还没下来,不会是遗珠又有哪里不舒服吧?”
“你还真当她是林黛玉啊?”孟初冬听见这句话差点把咖啡呛进喉咙里,放下杯子咳了好几声。“没那么娇弱。”
“那还洗这么久?”
“这你就不懂了吧,鸳/鸯/浴嘛,当然要洗得久一点啦。”
“啧啧,”林浊清连叹了几声,对着她上下扫视了一阵。“看你这幅过来人的样子,高卓花样还挺多?”
孟初冬气结,红着脸飞了个白眼过去。“不跟你说了。”
楼下两个人把丰富的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却没想到楼上他们根本什么都没做,顾颜殊连肉末都没看见,这时候正一本正经毫无歪念地给陆遗珠吹头发。
她的头发很漂亮,总是很容易就让顾颜殊爱不释手。可是她有个坏毛病,洗完澡总是不喜欢吹头发。结婚这么久了,只要顾颜殊在家,陆遗珠没有不让他进房门,她的头发总是他吹的。
乌黑的发缠绕在指间,湿/润的,带着说不出的感觉,还有洗发水淡淡的清香。顾颜殊一直都很享受这个过程。
暖暖的风若有似无地吹在脖颈间总是很让人犯困,陆遗珠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臂膀间嘟囔:“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很想睡觉。”
“问过医生了,是怀/孕的正常现象,有人孕吐比较严重,有人就会比较贪吃嗜睡。”他把声音控制在一个范围内,轻轻地,很温柔。
“说到贪吃,”她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我倒是真的挺想吃蔬菜粥的,颜殊,你做给我吃。”
“好,吹干头发就给你做。”他现在巴不得她多吃点东西,别说是一碗蔬菜粥,就是想吃华南虎他都敢想方设法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