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我自杀?放心,我不会的。”宋汐抬头,朝着她嫣然一笑。即使狼狈不堪,即使苍白虚弱。从这一个微笑里面,依然能够看出当初骄傲自信的美丽风姿。“爸爸哥哥的死换了我这条命,为什么我要死?该死的,是他们才对。其实陆遗珠,你该庆幸的。顾颜殊那么爱你。”
陆遗珠收回手,低头在水梨上咬了一口。水分不够,一点都不甜。只有满口的淡水味道,像是在喝糖放多了的糖精/水。
“你恨凌然?”
“一开始……或许是恨的,到现在,只是想忘记。”
她不想再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不好回忆,要把那些痛苦深深埋到心底,与死亡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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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好这场婚
宋汐死后半个月,宁想衣和卓非臣的婚礼,如期举行。在京城,盛大奢华,堪称世纪婚礼。陆遗珠和顾颜殊还是去参加了那一场婚礼,因为她想看看,那个逼死了宋汐的男人,到底会用什么面目去娶那个女人。
君悦门口铺着红地毯,两旁放着很多人送来的花篮,上面的署名一个个身份都大得吓人。来的人络绎不绝,一个个都衣冠楚楚,西装革履。
陆遗珠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顾颜殊,身边的男人也穿着西装,这么多年还是容颜英俊好看的男人。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稳重,在满场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中,显得更加吸引人。
顾颜殊带着陆遗珠往里面走,低头含/着笑问:“怎么,我的皮相,顾夫人还满意吗?”
顾夫人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所以说……现在顾先生是被嫌弃了是吗?
“坐这里?”顾颜殊找到两人名帖摆放的桌子,询问她。
环视一周,隔着满场的达官显贵,陆遗珠看见了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他还是长得那么干净清秀的样子,穿着淡蓝色衬衫,就像他给宋汐的那张照片,还是那个洁白的高中少年。穿着校服,站在杨柳树下兀自微笑。
史风。
“不,”陆遗珠看向那个方向,“我要坐那里。”说完就拉着顾颜殊往那一桌走。
中途遇见一个男人,拉着顾颜殊的手就寒暄:“这不是顾总吗?好久不见,我今天一定要跟你好好喝一杯!”
这个男人是京城股市巨头,顾颜殊自然不能一走了之,要用心敷衍。只能回握了他的手,“黄总,你好。”
黄总看了看陆遗珠,意有所指:“顾总的爱好,还真是独特……”
陆遗珠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对襟襦裙,看起来有一股成熟的风韵。现在的男人,根本没有带老婆出来应酬的。更何况顾颜殊还是个倒插门,现在风光无限了,怎么可能还会想到家里的糟糠?因此黄总就以为这是顾颜殊在外面养的女人。
顾颜殊久经沙场,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皮笑肉不笑,搂紧陆遗珠的肩膀就说:“黄总,这是我爱人,陆遗珠。遗珠,这是京城的黄总。”
陆遗珠在外面一向给顾颜殊面子,朝着黄总点了点头,说:“你好,我是陆遗珠。”
“原来是弟妹……”黄总的脸色很尴尬,寒暄了几句就借口上厕所,往人群里走了。
两人这才得以脱身,往史风那一桌走。在史风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陆遗珠对着顾颜殊说:“顾颜殊,你先去谈事情,我坐一会。”
“那你不要乱走,我很快就回来。”难得京城的土豪聚得这么齐,他也的确需要去应酬一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随手在侍者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就往人群里走。
“你好,”陆遗珠转过头看向史风,目光冷凝。“我是陆遗珠。”
史风回过头看她,眼前的女人穿着汉服,梳着发髻,一枚蝴蝶步摇垂下一排珍珠,悠悠地晃。很美。“我们认识吗?”他很疑惑。
陆遗珠微笑,“那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史风,是你害死了小汐儿。”
是你害死了小汐儿,你罪无可恕。
史风看着她,眼睛里全是悲哀。“你跟小汐儿,认识?”
陆遗珠低头,专心致志地研究桌上的菜肴,任由史风在一边疑惑痛苦,一句话都不肯再说。
——痛吗?那你知不知道,小汐儿的女儿被凌然抱走的时候多痛。那你知不知道,被你喜欢上,小汐儿多悲哀。你又知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男人开车撞死,小汐儿当时,又有多痛?!
你不知道。
应酬了一圈,等顾颜殊回来的时候,婚礼已经要开始了。顾颜殊酒量虽然不错,但是架不住一帮人你一口我一口劝,坐下的时候脸已经稍微有点红。陆遗珠推了一杯热牛奶过去,皱眉说:“少喝点。”
顾颜殊心头一暖,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笑着说:“我家媳妇真是贴心。”
婚礼开始前五分钟,桌上的人一一到场。顾颜殊看着陆续到场的人挑了挑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赞叹自家老婆挑位置的强大能力。看看,这都是谁。高卓和孟初冬;穆明达和林柚月;凌然和白晓彤;再加上一个史风和卓非凡……这哪是婚宴,这分明就是战场啊!
如果新娘和新郎再坐这里的话,顾颜殊简直要做好防投毒的准备了。
灯光暗下来,宁想衣穿着婚纱,被自己的父亲牵着走进来,伴娘跟在她身后托婚纱。结婚的时候,貌似每个女人都很美丽。无论你是高兴,还是难过。
卓非臣面无表情地站在台上,波澜不惊的样子。这场婚礼,明明是谁都不期待的。
多悲哀。
陆遗珠看向宁想衣,其实她很可怜,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同情她。自作自受,谁让你一开始就要做交易,最后连一辈子,都卖掉了。
她甚至想起当年被顾颜殊骗着结婚的时候,她穿着大红色的曲裾礼服,盖着红盖头,一步步走向他。至少他,是期待的,快乐的。
至少他爱她。
走上台的时候宁想衣忽然回头,看向原本顾颜殊要坐的那一桌。果不其然,他没有来。她心里满是苦涩,早该知道是这样,却仍然忍不住期待。
收回目光,掠过一旁,眼中浮上喜色。说到底,他终究还是来了。虽然她看到了他身边的陆遗珠……
“想衣?”她停留的时间太长,连伴娘都急了,扯了扯她的裙子。她要嫁的男人不是普通人,要是生气了,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能够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