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手中展示的画像突然浮现在男子脑海中,刚才因为被官兵盘问,生性胆小的他怯懦的没敢细看。
现在想起来竟然惊讶的发现,那上面的人很像自己见过的人,而且很熟,于是,挠着头,一脸纳闷的问妇人:
“对了,老太婆,刚才他们找的那个叫佐恩的大夫,说是什么仙医,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不会就是咱们让洛儿去请的那个赵大夫吧?可他不是姓赵嘛,再说怎么宫里都知道他?”
“老头子,别糊涂!有些事宁可烂在肚子里也别说。再说了,这黑灯瞎火的,咱们怎么看得清楚是谁。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佐恩前几年可是被通缉的,咱们这个边境小村,别看不起眼,其实卧虎藏龙也未尝不是,有多少人是无奈流落至此的。
你祖上不也......这年月,各家有各家的不得已,能不提及过去就别问。再说,赵大夫以脸上有伤为由,轻易不露真容。只有少数人无意中见过,大家都没人说这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就好了。”
妇人一听男子的话,没等他说完就及时呵斥住他,利落干脆的几句话就把男子心中的疑团都堵了回去。
男子思索着妇人的话,心想确实是这麽个理儿。是啊!疑问多了,麻烦就来了,真相有时候不如不知道,难得糊涂嘛。妇人说完,心里还担忧着地窖的伤者,不再迟疑,匆匆朝后院的杂物间走去。
“爹爹,娘亲,赵大夫来了!那个大哥还好吧?还在地窖?”匆匆赶回家的小姑娘,一进院子就朝正在院子里水井旁忙着打水的妇人问道,话还没说完,就见妇人微笑着给她指了指卧房的方向道:
“已经搬过来了,都这么晚了,刚才已经走了一波搜查的官兵了,应该不会再来人了,我们就把他移出来了。”
“什么?追兵已经来过了!”听妇人如此说,小姑娘脑袋轰的一下,惊恐的睁大眼。她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一会儿竟然家里已经被搜查过了,想到那个伤兵,害怕家里已经被人盯上了。
“不不不!不是追兵,和那个伤兵没关系。是另外一回事,一会再和你细说。那个伤兵他......”妇人见小姑娘紧张的脸色发白,赶紧摆着手解释。
原来不是抓那个男人的,小姑娘松了口气,没等妇人说完,已经匆忙的带着身后跟着的清瘦儒雅,头戴纱巾斗笠的男子朝卧房走去。
“赵大夫,就是他,伤得很重。我们下午发现他的,可是有追兵,才拖到现在。我们知道您是可靠的人,只管救人不问旁事,您的医术在这里也是一等一的,他伤的这麽重,也只有找您看了,赶紧给他好好看看吧。”
“嗯!医者仁心,我会尽力的。当然,感谢你们信任赵某,允诺过的事,我不会忘,我只看病不传闲话。”赵大夫说的云淡风轻,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倒是给床上的男子诊治时格外专注,微皱的眉头令人揪心的同时,却也格外踏实。小姑娘松了口气,站在床边紧盯着床上的男子,满心期待他醒来的那一刻。
也不知为何,对于这个陌生人,她竟然有些亲切感,想要知道他康复后的样子,想再次听到他沙哑却透着坚强倔强的声音。
她从未和村子以外的任何男子独处过,每次去镇上买东西也都是跟父母或小伙伴结伴而行,下午在土坡洞里和男子的相处令她既新鲜又刺激。
虽然平时在村子里小伙伴面前,耀武扬威的,可今天,她才真正见识到了战场上下来身披铠甲经历生死的士兵是什么样子。
那是士兵身上常人所没有的刚强品质,虽然身负重伤,却还能在昏迷之际保持警惕。还有男子在疼痛折磨下的隐忍,无一不向她昭示着这个伤兵的坚强勇敢。
这就是男子汉吧,常听娘亲讲,将来自己的洛儿要嫁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应该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想到他清醒那一瞬间坚毅的眼神,还有魁梧的身材,他受伤前,在战场上杀敌一定很厉害,武功肯定不错,小姑娘还琢磨着等他康复了,如何求他教授几招呢。
不过,他装扮很普通,可是竟然有那么多追兵对他一个人穷追不舍,大费周章的搜查,他应该不是普通的士兵,可,他又会是什么人呢?小姑娘的小脑瓜飞速的分析者床榻上的男子,心中的疑团和对男子的好奇越老越多。
“好了,伤口我重新处理完了,这是药方,他确实伤得很重,再晚几个时辰,命肯定保不住。幸好他本身体质就异于常人的强健,所以才能抗衡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