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
方唯有一瞬间的糊涂,而赵延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投射过来:“我是认真问的,你要不要跟我试试看?开启新篇章,是忘了上一段感情的好办法。”
“我……”方唯卡壳了一下,他不擅长拒绝人,“太突然了,我现在还没想过……”
其实也不突然,毕竟赵延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方唯踌躇纠结,不知该如何委婉拒绝。感情不是不能再尝试,但现下这一团乱麻的情况下肯定不行。
两人一时间静下来。
“没想好的话我可以等几天,如果是拒绝也没关系,依然能做朋友。”赵延看他无措呆愣的样子,摆摆手,把台阶递了过来,“你不要往心里去。不如先想想吃什么吧?真饿了。”
他语气轻松,神态自在,倒不像是表白被拒的样子。接下来也仍在讲笑话,眉飞色舞、毫不扭捏尴尬,方唯不禁又要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在开玩笑。他分不清,他对待感情向来死心眼,过于看重,轻飘飘的处理方式他没有经验。
就像现下方唯不经意间摩挲了下手指,之前周锐昀给他递瓶盖时不小心碰上了对方的手指,触感早就消失,心里却隐隐不自在的觉得还粘附在上面。
“怎么这副表情?不会还想着我刚才的话吧,你别在意,真拒绝了我也没事,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赵延眉开眼笑。
方唯回神,应了声:“嗯。”
世人千奇百怪,对感情的态度亦是如此。如方唯,他唯一一次的表白对象就是周锐昀,当时没收到确切的回答,于是神思不属好几天。如赵延,却是随遇而安的坦然,吃不到粤菜便换川菜,也没什么大不了。
有人不撞南墙不回头,有人自在逍遥早早看开。
谢衡也逍遥,他给谭西原发了条晚上一起吃饭的信息,不过对方可能在忙,还未回复。谢衡悠闲躺在酒店的床上玩手机等回信。上次跳了河,登了当地小报,第二天事情就传到了谢家长辈耳朵里。谢母一顿骂,谢衡却不当回事儿,麻溜的放狠话,要谢母别再找无辜人的麻烦,然后收拾东西滚出家里。
谢母自生下谢衡后身体一直不好,当天被气得缓不过来气,不知是在酝酿风暴还是静观其变,总之那天之后也没再找茬。谢衡乐的自在,趴在床上又给谭西原去了条骚扰短信,肉肉麻麻粘粘腻腻。
谭西原还没回信,他先收到一条狐朋狗友的消息。对方一口气狂发几个大笑的表情,再悠悠然传来一张截图。截图显示自微博,说某高校里有学生虐猫虐狗。附的照片虽小,但谢衡一眼认出了当事人——是他在c大上学的表弟。
谢衡跳河那次消息出来,没少人嘲笑他。这个混不吝的表弟也在其中,这会儿身份对调,谢衡乐的赶紧拨通电话,阴阳怪气反嘲笑回去。
谢衡表弟叫柏安,尖嘴猴腮,品质一般。
“哥,你还笑呢,要不是我爸把消息拦的早,我就要被学校处分了。”柏安抱怨。
“那你不是活该吗?好端端的折腾个动物干嘛。”
“那我折腾什么去?倒是有个人想折腾的。”
谢衡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谁啊?”
柏安那边顿了一下,语调拖长:“庄越知道吧?就是哥你要我好好照顾的那小子。”
“他惹到你了?”
“这事就是他闹出来的,你没看见,当时转发好几万了,我身家信息都给人肉了出来。”柏安说着来了气,“我倒是想听您的吩咐好好照顾他呢,结果他一转身却把我害了。”
“那小子是有点轴。”谢衡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可别提了,前两天他跟谭西原去吃饭,庄越正好在那家餐厅做兼职,两人差点又干起架来。谢衡不想跟个小孩子计较,偏偏庄越回回见到他跟谭西原待在一起,都像个护食的小野兽,红着眼捏起拳头就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