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有仇恨值加持。

许清欢现在跟楼明烨过招都隐隐觉得有些吃力，这男人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每隔几天，她都隐约感觉到他武功又进一步。

“欢，半年又半年。”

许清欢翘着美腿，坐在石椅上，对着再度战败的楼明烨无情嘲笑，“武功不见长进，真是无用。”

今天又是险胜。

如果楼明烨没吃抑制武功的药丸，许清欢想，她肯定会被他打趴。

“半年前，你还说要杀本座。”许清欢轻笑，“你连本座一根寒毛也伤不到，可笑。”勤勤恳恳拉仇恨。

算了算，明天就是她闭关的日子。

一念及此，许清欢差点热泪盈眶，设局那么久，总算熬到最后了。

“呵。”

楼明烨忽然笑起来，眼角狭长上挑，瞳眸深藏着一丝看不透的思绪，沾血的唇角勾着，“教主，我倒是好奇，当时为何不杀了我。”

“哼，无能之辈能闹出什么花样。”许清欢哼笑，“欢不过是本座消遣的玩物罢了。”

“那倒未必。”

楼明烨双眸明亮，如一簇火焰在眸中跳跃沉浮。

一瞬，他身子又飞出几米，重重摔在地上，教主懒散又含着杀意的嗓音响在耳侧，“欢，不要着急着送死，等本座玩腻你了，再送你一程，与胞妹团聚。”

教主娇笑一声，拂袖离去，不管再度口吐鲜血的楼明烨。

楼明烨眼前蒙上一层薄黑，教主下手太重，胸口仿佛被堵塞般喘不上气，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清明。

旋即，一双黑布鞋停在自己眼前，焦急的声音随之响起，“明烨！”

这声音有些熟悉。

模糊间，楼明烨被一双温柔的小手扶着坐起身，抬眸望去，映入眼帘是张娇俏的小脸，他微愣，脱口而出，“苏离？你怎么在这？”

“自然是要跟你里外接应。”苏离眸里满是担忧，“明日就是魔教教主闭关之时。”在楼明烨进去魔教那日起，苏离也在想方设法潜入魔教。

花了整整一年，才成功潜入。

楼明烨恍然点点头，原来……已经一年了……

“明烨，如果你无法取得教主信任，我可以传书给武林盟主，让他另想办法。你不想待下去，我安排人过来接你出去。”苏离见楼明烨浑身都是伤，想来这一年过得不容易。

“不用。”楼明烨摇摇头，衣袖擦擦血迹，“我要亲手杀了她，为雷姑娘报仇！”

雷姑娘。

自苏离跟楼明烨认识开始，就不断从他嘴里听见这名字。

虽然苏离一心向武，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但她能看出这位雷姑娘在楼明烨心中占据不一般的位置。

“明烨，怎么回事？”

楼明烨垂着脑袋，手攥紧成拳，手背一根根青筋凸显，彰显着他极力抑制着愤怒。

他声音沙哑，“半年前，我才得知雷姑娘是魔教的人，和教主同为姐妹，她……她死在教主之手。”

“咦？”

苏离皱眉，有些不对劲，“我爹爹说过，前任教主许媚媚膝下只有一女……疼！”回过神来，只见楼明烨大手牢牢掐住她胳膊，睁大瞳眸，声音颤抖：“你再说一遍？”

苏离被他盯得有些慌，下意识重复了遍刚刚说的话。

“怎么会……”

楼明烨怔怔松手，“教主……没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苏离老实摇摇头，忍不住道，“是不是教主骗了你，知你喜欢雷姑娘，故意激怒你才这样说？”

楼明烨觉得胸口有股情绪如涨潮的海，逐渐要将他淹没。

他站起身，静默半响，握着剑的手轻颤，“苏离，你有没有带药来。”能解开抑制武功的药。

“有。”

苏离连忙点头，从腰带里拿出一颗药丸。

楼明烨伸手接过，仰头吃进去，旋即抬脚离开。

苏离在身后喊着，“明烨，你要去哪？”

“去证实一些事。”楼明烨头也不回，施展轻功越过屋顶。

一路前行，来到了那座无名墓碑前。

楼明烨俊脸微冷，抽出剑。

刹那间，男人挺拔的身姿倏然爆发一股气势，强势又骇人，卷着剑气，朝墓碑压去，硬生生将墓碑劈开两半。

狂风呼啸，令人心生畏惧的寒。

入目，尽是黄土。

那墓碑下，别说尸体了，连副棺材都没有。

“哼哼哈……”楼明烨捂着脸，他低低哼笑出声，压抑又些许疯狂，毛骨悚然。他抬眸，狭长的眸略微猩红，翻卷浓烈戾气，朝着教主平日所待的寝宫缓步走去。

寝宫内。

宫内有座水池，青烟缭绕，散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