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雯涓回米兰花园这边的租屋时,脸色很差。而何意知迟迟没有收到回复邮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没着落。
如果对方想要勒索钱财,这事倒不是太难办。但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对方似乎有其他目的,比如故意制造恐慌,蓄意报复。
何意知小心翼翼把宋娜的相机连同着那个快递纸盒藏在卧室衣柜里,没让张雯涓看到,怕影响张雯涓的情绪。
“你在做菜啊?”张雯涓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罐柠檬茶解渴,然后说:“要不就点外卖吧,自己下厨多麻烦……我妈这些天都是点外卖,没踏进厨房半步。”
“你妈最近心情好点没?”何意知问。
“一点也不好,她最近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张雯涓说:“她肯定是知道我在匀城的事了。我昨天晚上和我妈一起睡觉,听到我妈很大声地说着梦话,什么“你们放开我女儿”之类的……唉。而且我这几天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周汀把我绑在那个废弃工厂的房间里时,每次都让我的脸朝着同一个角度,我怀疑那个房间有摄像头,偷拍了周汀做坏事的全部过程。你说,现在会不会有人掌握了那些视频,然后威胁我们?”
“应该不会吧。”何意知宽慰说:“如果以后有人敢拿这个视频威胁我们,我就出钱解决问题。”
“如果他们想要的不是钱呢?”张雯涓紧张兮兮地问。
何意知走神片刻,锅里翻炒着的番茄鸡蛋有些炒糊了,发出焦香味。
“算了,希望是我杞人忧天吧。”张雯涓安慰自己:“实在不行就死了算了,反正每天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你别这样想,”何意知说:“我们是从事法律职业的,要相信法律能够惩治恶人,周汀现在被判刑了,虽然判的不算重,但好歹也是入狱了,这就说明法律能一步步把他们全部捕到网里,该进来的,一个也不会被漏掉。”
张雯涓说道:“你说的这些,当今社会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做到。讲真,我现在挺厌恶法律这一行的,明明自己就是从事法律的,结果被人害了却难以申冤,只能眼巴巴看着一些人逍遥法外。”
她正在悲观地叹着气,突然看到了何意知脖颈的吻痕,于是走近问:“你和他,昨晚是不是那个什么了啊?”
“嗯,做了。”何意知坦诚相待。
张雯涓问:“感觉怎么样?”
“累。”何意知简单总结道:“特别累,我现在腰疼到站不稳。”
“妈呀,看来战况很激烈……”张雯涓又问:“那你爽吗?”
“还行。”何意知脸烫。
“你说的“还行”,那就是“很爽”。”张雯涓调侃:“哎,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某个淡淡评价“还行”的女人,其实昨晚爽哭了好几回。当之无愧的“口是心非第一名”。
吃完饭后,何意知看到邮箱有新的未读消息——是那个人回复的:
“我其实没什么目的,就想让你做叁件小事而已。你如果不做,视频会立即传到网上,你知道,它会传播的很快的。到时候,你可怜的室友走在街上,人人都见过了她的裸|体,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所有人都见过她那些yin |荡的模样。你说,你那位室友会不会被逼疯到自杀呢?”
“哪叁件事?”何意知发邮件问。
“第一件事最简单,就是和钟威分手,甩了他,狠狠糟蹋他的感情。”
看来,对方不是想针对张雯涓,而是想针对她或者钟威。何意知猜想发邮件的人是唐妍慧,或者,发邮件的那群人里必定有唐妍慧。
“其他两件事呢?”何意知问。
对方回复:“等你做完了第一件事,我自然会告诉你。”
何意知写道:“如果你是冲着我来的,可以用别的方式威胁,不要牵连我的室友。”
“威胁你的方式当然有很多种,选择哪一种由不得你来决定。”对方很是挑衅:“只不过是因为——用你的室友来威胁,我会觉得很有趣。你完全可以做人没良心一点,不答应我做那叁件事,任由我把视频传到网上,反正你室友是死是活也和你没关系。”
“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何意知发完邮件就把手机丢到床上,一刻也不想再看见它。
让她和钟威分手其实不算难事,毕竟分手了还可以再次和好。但问题是,在第一件事上作出妥协,谁又知道第二件事会是什么呢?如果第二件事违背道德底线,触犯法律呢?那样岂不是被黑恶势力操纵在掌心,成为了一个机械的犯罪工具?
过了一会儿,何意知又给那个邮箱发了信息:“给我寄宋娜的相机是什么意思?你想拿这个威胁我什么?”